聽到母親的話,沈鈺和沈傑俱是鬆了一口氣。沈傑從小便愛搶沈鈺的東西,總是喜歡將沈鈺的東西據為己有。這一次看沈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南疆妖女賈南風,沈傑一時興起尾隨沈鈺前去賈南風處,出言調笑賈南風,因此遭了橫禍。
“都是兄長的錯,沒事去招惹那個妖女,傑兒是無辜的”,沈傑委屈地向沈夫人說道。
沈鈺聽著沈傑的話不發一語,自小母親便偏疼愛弟弟沈傑,自己無論怎麼解釋,母親總是會說:“他是你的弟弟,年齡比你小,你就不能讓讓他麼?要有做哥哥的樣子”諸如此類的話。
剛才在場眾人的反應與交談,沈鈺也清楚地知道了今日發生的事情,他對沈夫人沒有怨懟,但也沒有了孺慕之情,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胸膛,那處還有一枚銀針,沈鈺伸手直接將他取下捏在了手中,不再看沈夫人一眼。
沈夫人抬頭看向了沈鈺,眼含愧疚,見沈鈺不再看自己一眼,沈夫人低眸,在麵對沈傑時,聲音裏第一次帶了冷意,說道:“也許你父親說得對,你是該家法伺候了”,說完不再理會沈傑的震驚,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自有仆役過來抬走沈家的兩位公子。
悅來客棧,天子二號房門前
店小二將客棧門推開,站在門前一側,躬身說道:“兩位客官,請”。
褒可青與元狩帝一前一後進入了房間,褒可青打量了下房間內的布局,簡單清雅,內裏有一張雕花大床,窗戶旁有一張窄小的床榻,倒是一個不錯的落腳處。
褒可青轉身看向店小二,說道:“麻煩小二將我拴在客棧外的馬兒照顧一下,是一匹棕色的大馬,就拴住門前。然後再去客棧外的包子鋪給我買五個肉包子,價錢等沈老板將酬金送來時我再付給你,行麼?”。
現在客棧外麵人來人往,自己剛出了風頭,不宜輕易再出客棧了。
店小二恭敬地回道:“客官客氣了,小的這就去辦,客官還有何吩咐麼?”
褒可青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了句:“謝謝”。
店小二聞言身子一頓,新奇地想抬起頭再看看這位女神醫,但又迫於房中那男子釋放的威壓,不敢輕舉妄動,低頭恭敬地退出房內,將門輕輕地闔上,趕忙向樓下走去,將客棧外的馬兒拉進客棧內的馬廄裏。
褒可青轉身看向了元狩帝,隻見元狩帝徑直坐在房內的圓凳上,雙眼直視著褒可青。
褒可青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元狩帝赤裸裸的目光,不多加理會,直接往窗戶邊的床榻走去,趁時間尚寬裕,可以先好好休息一下。
過了會兒,褒可青的呼吸聲便漸漸平穩了下來,元狩帝看著褒可青安靜的睡臉,好笑地搖了搖頭,褒可青似乎很會照顧自己,不會讓自己餓著,也不會讓自己累著,該吃吃該睡睡。
樓梯處傳來了踩踏的聲音,元狩帝起身向門口走去,伸出兩隻手將門打開,看向了來人。
隻見是一個沈家裝扮的仆役,仆役本想敲門的手立時停在半空,看著元狩帝的雙眼,瞬間冷汗自額間滲出,兩股戰戰,不知如何開口。
元狩帝低眸看向了仆役的另一手,那是一個精致華貴的錢袋子,元狩帝直接伸手取過,便將門關上,此間不發一語。
元狩帝將錢袋子放置圓桌上,打開進行查看,一千兩銀票、一百兩碎銀以及五百文銅錢一分不少,轉頭又看了看睡得香甜的褒可青,元狩帝自錢袋中取出半兩碎銀以及十文銅錢,又起身向門口走去,徑直開了門,此時店小二剛剛上了台階往天子二號房走來,沈家的仆役已不見蹤影。
店小二見是那位男子,忙低頭不敢再看一眼,恭敬地將手上的包子遞出,元狩帝一手取過,一手直接將半兩碎銀以及十文銅錢放置在店小二的掌心上,嗓音低沉地說道:“十文是你的,其餘是房錢”,便又將門緊閉。
將包子的紙袋放在圓桌上,元狩帝走至褒可青的床榻邊,這個床榻隻能容納一人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