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人大部分的男人都是漕幫的,虎蘭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沉重,他們一直打鬼子,你知道嗎,在堰城炸軍火庫、殺平田就是他們,說道這裏虎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自豪,但隨即又黯淡了下來,後來他們在杭家鋪被鬼子偷襲了,全死了,說道這裏,虎蘭的眼淚奪眶而出,情緒很快被悲傷所籠罩,其他幾個婦女也跟著哽咽起來。
梁紫萱聞言,心中巨震,她急切地追問:“全都死了?你怎麼確定的?那你知道梁海峰嗎,他怎麼樣了?”這個名字,對她而言,意義非凡。
虎蘭哽咽著道:開始我們也不知道,他們被偷襲,後來前天夜裏小鬼子到村子裏將我們抓了,鬼子說我們的男人是反日分子,被他們在杭家鋪全部消滅了,你說的梁海峰是不是漕幫的副幫主,我聽日本人,他也死了,他是在河裏被打死的。”
此言一出,梁紫萱此刻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悲痛,臉色瞬間煞白,身軀一軟,昏倒在了冰冷的石板上。她的世界,在這一刻,仿佛也隨著梁海峰的逝去而崩塌。
此時的醉月軒酒樓尚未迎來它熱鬧喧囂的用餐時刻。猴子,這位身手敏捷、眼神中帶著幾分機靈的店小二,正細心地擦拭著每一張木桌,拂去塵埃,仿佛也在為即將到來的喧囂做著最細致的準備。而另一邊,歐大先生正襟危坐於櫃台之側,與古天威聊著什麼。
突然,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驟然響起,打破了空氣中的寧靜與和諧。石頭此刻卻滿臉驚慌,連滾帶爬地從門外衝了進來,他的眼中滿是淚水,聲音因恐懼而顫抖:“出事了!出事了!”這三個字,如同驚雷般在醉月軒內炸響,讓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緊。
古天威聞言,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他猛地轉身,目光如炬地射向石頭,那份威嚴與急切交織而成的情緒,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什麼事情如此慌張?你不是在保護紫萱的嗎?紫萱她……她怎麼了?”古天威的聲音低沉而又顯得緊張。
石頭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他哽咽著說道:“幫主,紫萱妹子她……她被小鬼子抓了!”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古天威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手中的茶壺不自覺地滑落,摔在地上,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響,茶水四濺,也似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憤怒與無助。
“你!你幹什麼吃的!”古天威怒吼道,他的聲音裏充滿了難以遏製的憤怒與自責,“我不是讓你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她的嗎?”那雙曾經無數次在戰場上揮舞長刀的手,此刻緊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與力量都凝聚在這一拳之中。
石頭低下頭,聲音更加哽咽:“鬼子人數眾多,我們根本無法近身,一旦強行出手,隻怕會給紫萱妹子帶來更多的危險,所以隻好先回來向您報告。”他的解釋中充滿了無奈與自責,他知道,自己辜負了幫主的信任,更讓紫萱身陷囹圄。
古天威聞言,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在原地團團轉,心中焦慮萬分。就在這時,猴子挺身而出,他緊握雙拳,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幫主,我們不能坐視不管,讓我們殺過去,救出紫萱妹子!”
“別衝動,你這是去送死嗎?”歐大先生沉聲道,他的語氣雖嚴厲,但眼神中卻滿是關懷與智慧,“石頭,你速去請國龍兄前來,此事非同小可,需從長計議。”歐大先生深知,僅憑一腔熱血是救不了紫萱的,唯有智勇雙全,方能化險為夷。
石頭聞言,連忙擦幹眼淚,起身便欲離去,他深知時間的緊迫與任務的艱巨。在離開之前,他深深地望了古天威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愧疚也有堅定,仿佛在說:“幫主,請放心,我一定將國龍兄請來,共同營救紫萱妹子!”
隨著石頭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外,醉月軒內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