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生尾隨著女鬼穿梭在南京市,雖說已經是晚上,但是對於都市年輕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女鬼進了一間酒吧後就一閃而過,混入了人群沒了身影。肖生隨即感受了一下女鬼的氣息,也不去找她,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看著舞池裏一條條扭動的身軀,肖生不禁感歎道,若不是那一十六名夜遊神玩忽職守,被仇家伺機一一挑翻,惹得玉帝震怒,酌九曜星君處受罰,也不會讓著九洲的夜晚沒有巡夜神仙,成了罪惡的保護傘。不過想想自己,還是師父本事大,自己當年所犯天條不比夜遊神差到哪去,但有師父從中周旋,雖被罰下屆,但好歹也能落個逍遙自在,若是完成師父交給的任務,亦是能重歸仙界。
就在肖生唏噓不已之時,那女鬼已然帶著一個男子偷偷的從後門溜了出去,肖生怕女鬼有所作為,也不做聲,使了個障眼法,悄悄的跟了過去。待至後門,肖生發現二人並未遠走,而是在後門的巷子裏交談。肖生不敢大意,斂聲息氣,收攝身形,默默觀察,想要看看二者到底在說些什麼。
隻見女鬼低著頭背靠在牆上並不說話,男子蹲在一旁,抽著煙,也不吱聲。肖生此時才有功夫仔細觀察二人。這女鬼並不妖豔,甚至生的端莊秀麗,烏黑秀發披散至間,一襲白色長裙,周身並無飾品,稱得上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再觀其麵頰,雙腮泛紅,眼泛春水,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眉梢眼角說不出的萬種風情,可謂是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全無尋常女鬼的陰森媚態。肖生不由心生疑惑。
再看那男子,眉清目秀,氣質大方,周身上下透著一股書生習氣,更像是一個稚氣未脫的鄰家男孩。肖生怎麼也不覺得這樣的男孩會流連於如此烏煙瘴氣之地,還與這女鬼有所瓜葛。肖生當即法力運轉雙眼,再複觀瞧男子,卻見男子周身黑氣纏繞,陽火虛弱,精氣神三才早已是精衰神崩,全憑者一身浩然正氣支撐著性命。這男子雖然陽壽將盡,但卻不似為女鬼陰氣所侵,且一口元陽未失,這裏麵似乎有故事,肖生決定再觀察一番。
隻見男子深吸了一口煙,忽然開後說道:“阿倩,咳咳,你該潔身自好的,怎麼又來這種地方?咳咳。”
女鬼低著頭,冷冷的說道:“我去什麼地方你管不著,你又不是我什麼人。”說罷女鬼咬著嘴唇,猶豫了一番,又說道:“你怎麼又抽上煙了?你身體這麼弱,不要命了!”
男子聽後,微笑著把煙掐了,抬起頭看著女鬼阿倩:“隻有滾燙的香煙衝進肺中,才能緩解我心中的裂痛。”
“你!你是真是無可救藥!”
男子笑了笑也不說話,女鬼阿倩見男子不說話,便自開口說道:“濤子,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根本就,就……”
“你根本就不是人。”男子並不激動,而是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不顧女鬼阿倩疑惑的眼神,濤子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從兩年前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我從你兩年前殺了那個機車黨的流氓的時候我就知道。”
隨著濤子的話,女鬼阿倩的臉慢慢變得凝重,最後已是冷若冰霜:“你就不怕……”
“我怎能不怕!”濤子又一次打斷了女鬼的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一開始我怕的要命,怕被你發現,我當時還想過報警,但你讓我怎麼和警察說?說我看見女鬼殺人了?說我看見你用舌頭累死了那個混混,又掏出了他的心髒一口吞下?要不是後來此事上了新聞,我都以為是我產生的幻覺。我怕,但我更好奇。我想知道這一切,我想了解你。這來兩年我悄悄的跟著你,追著你,看夜晚你殺人,但你殺的全是罪有應得的壞人;看你在醫院門口徘徊;看你白天扶老人過馬路,送迷路的小孩回家。我看你行善,看你作惡,我越是迷惑,越是好奇……越是喜歡你。直到兩個月前你找到了我,我別提多開心了。但我又疑惑,你殺的全是壞人,我長這麼大從來沒做過壞事,你為什麼找到我?我又怕被你殺死,又想和你在一起,可後來你竟然躲著我,不見我。我,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我想找到你,我想和你坦白,可我又不知道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