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1 / 3)

正文 第十二章

馬行飛在前麵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著,可心裏卻漸漸地慌亂起來,他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那個跟蹤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跟蹤自己,為了報仇還是……馬行飛越想心裏越害怕,何況自己的功力因為被悟凡大師打傷以後還沒有完全恢複。這一連串的擔心讓馬行飛更加恐懼起來。馬行飛出於自身的本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想甩掉這個神秘的人物。

那神秘人見馬行飛頻頻回頭觀看,他自己也就要倍加小心,以免被他看見。他在馬行飛回頭觀看時,就勢跳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土坑裏,過了一會兒等他伸頭查看馬行飛時,卻見他已經走出好幾裏路遠了,又從土坑裏跳上來,急急追去。

馬行飛的心裏卻恐懼越忍不住回頭看那神秘人,這一次他卻沒有發現那個神秘人的影子,而那神秘人卻突然消失了。馬行飛的心裏感到奇怪了,他又仔細地查看了一遍周圍的環境,卻沒有發現那神秘人。馬行飛的心裏不明白了,他既然跟蹤自己,沒有理由不再追自己,而又悄悄離去。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越來越多的疑問,越來越多的不解纏繞著馬行飛。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又消逝的太突然了。讓馬行飛根本就想不通這件事的原尾。

馬行飛也不敢在此停留,趁神秘人沒有察覺,加快腳步向昆侖山的方向走去。再往前走就到了一座小樹木,天氣已經有一點微冷了,但是,馬行飛卻走得大汗淋漓,不絕想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這片小樹林裏以前落了一地的樹葉,現在還沒有腐爛,馬行飛踩在上麵傳來沙沙的聲音,而且聲音還很大。馬行飛在上麵走了幾步突然立住不動了,而遠處卻還是傳來了幾聲腳踩在幹枯樹葉上也傳來幾聲沙沙聲後,又停止了。

馬行飛恍然大悟,剛才不見了的那個跟蹤自己的神秘人並沒有離去,可能他一時都在跟著自己,也可能他早一步到了這裏,隻是馬行飛沒有察覺到罷了!現在,神秘人可能在自己身邊,可能幾尺之外或者數丈之外,甚至離自己更近。

“朋友,你既然跟著貧道已經很久了,貧道還不知道閣下姓甚名誰,不如現身出來認識一下。”馬行飛警惕的用眼睛盯著四周的動靜,他相信,自己對著空蕩蕩的小樹林喊了這幾句話,躲藏起來的黑衣人已經聽到自己的講話了。

沉寂,小樹木裏突然間陷入了沉寂中,周圍沒有一丁點的回聲,也沒有一個人走出來見馬行飛。馬行飛站立在原地,仔細靜聽周圍的動靜,但是,他卻沒有聽見一點兒聲音。

“既然閣下不願意出來與貧道一見,貧道也沒有辦法……”馬行飛等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不見有人出來相見,他就不做聲的大邁步而去。

“馬行飛,別來無恙吧?在下來見你,你又為何急急離去?”一個聲音從馬行飛背後傳來,馬行飛急回身看時認得是剛才消失的那個神秘人,他還是頭戴鬥笠從路旁的樹後閃出來站住。

馬行飛看不見他罩下的臉龐,隻是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閣下,是……”馬行飛朝戴鬥笠的神秘人一抱拳。

那神秘人突然仰頭大笑起來,譏諷道:“馬行飛,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連在下都不認得了?”

“有句話說的好,‘三日不見,即要刮目相看。’何況貧道隱遁深山數十年,對朋友之情也今非昔比。貧道寒酸之極,無人奉教。今朋友既有心來看貧道,何不認貧道一觀你‘廬山真麵目?’閣下遲遲不肯將頭上鬥笠取下,莫非……”

“哼!馬行飛沒想到你隱藏了十幾年,今天總算出現了,我苦苦尋你十幾年了,就是想一刀殺了你,解我當年戰敗之恨。”神秘人又冷笑起來,他立在原地沒動一步,可也沒有摘下頭上的鬥笠。

“閣下為何不肯把鬥笠摘下來,貧道也好看清你的模樣。你既然口口聲聲說要殺貧道,總得讓貧道死的明白吧!”馬行飛臉色突變。

戴鬥笠的人也不再出聲,徑直又往前走了幾步,聲音冰冷地道:“馬行飛,我既然要讓你死,就敢讓你看清我的真麵,你仔細看看,我是誰?”神秘人說著話,一把摘下來頭上的鬥笠,雙目閃著寒光逼視著馬行飛。臉部,一條長長的刀疤印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了心裏更恐懼。

“你……你……是……冷麵……殺手……無……淩?”馬行飛看清了那人的真麵目,也記起他臉上的那一道長長的刀疤,正是自己給他割的。

“你說的對極了!不錯,我就是二十年前敗在你手下的當時赫赫有名的冷麵殺手無淩,二十年前我自己也知道必死在你手下。可喜的是,上天不願亡我,我被一個人救活了。既然我命大不死,那麼就隻有你死了。這些年來,我還活著就是因為我要親手殺了你,我要重振當年的威名。所以,你——馬行飛必須得死。”冷麵殺手無淩恨恨地說出自己這十幾年來的想法,他一心想取馬行飛的性命。

馬行飛愣愣地盯著冷麵殺手無淩,他怎麼想也不敢相信,二十年前被打敗的冷麵殺手無淩那時已經死在自己的刀下,現在卻又突然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了。馬行飛開始慢慢的回想自己二十年前與冷麵殺手無淩的那一戰。

二十年前,冷麵殺手無淩一夜之間殺了京城裏的富豪葉頃一家二十八口人,第二天官府去看查現場時,並沒有發現凶手的一點蛛絲馬跡,隻是在房門的門框上發現了一條重掛著的白紗巾。隨後的幾天裏,京城裏又有幾戶富豪全家被殺,並且同樣在死者的家裏發現了一條白紗巾。

那些富豪們人人自危,為保全性命而紛紛請江湖上的武師護家。可是,還是有人不斷的接到白紗巾,並且在三日之內全家人必被殺死。

後來,更為離奇的是,在江湖上有些威名的各幫主的家人紛紛死在投白紗巾之人的手上。不幾日各幫主自創的“喚龍幫”中弟子和他也紛紛死與白紗巾人之手。由於誰也不知道白紗巾之人的名字,所以,就以物為名叫他“白紗巾奪命人”。江湖上的俠士人人自危,談白紗巾而色變。

泰山派的弟子也紛紛接到白紗巾,卻又在莫名其妙中死去。白紗巾一時成了江湖上讓人心慌膽怯的一條看不見的奪命禍源。

就在江湖中人恍恍不可終日之際,武林盟主召各派掌門人於四月十八日與他會合在泰山之峰,為的是商議對策盡快鏟除嫁禍江湖的“白紗奪命人”。可惜,他與十七日晚上也接到了一條白紗巾,家人一見白紗巾紛紛哭潤、哀啕起來。妻子勸兒道:“還是不要當這個武林盟主了,你武功再好,也還不是死在別人的手裏……”

“我趙天豪既然能當得上武林盟主,就一定會有辦法鏟除‘白紗巾奪命人’,明天各大派將會聚義泰山,一定會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的。慧珍不如你和我娘先離開這裏,也好讓我更能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鏟除惡魔的大任中去。等這一切都平息了以後,我再親自去鄉下接你們……”趙天豪用手阻住慧珍的口又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是舍不得與我分開,我們夫妻一場,我又何嚐不是呢?可見,現在大難當前,我也沒有辦法……”

“我兒說的對!我們不能讓他有牽掛……”

“娘!”趙天豪的母親從後門裏進來,她把他的話都聽見耳朵裏了。所以,就忍不住走出來了。

“舍得一家痛,贏得萬家福。我們趙家既然當了武林盟主,就要為武林中人著想,死了值得。何況這隻是分開一段時間,等武林中太平了,我們還是會再在一起的。”趙天豪和妻子把母親攙到椅子上坐下。“豪兒,娘支持你的做法,不會讓你背上雙重包袱的。可你也要事事小心,冷靜處理,切莫意氣用事。”趙天豪的母親又道。

“母親,孩兒記下了。”趙天豪頓首道。

“慧珍啊,娘知道你舍不得豪兒,可這是非常時期,隻想著一家團圓,武林中就會有百口、千口、萬口人死去,你不想看見武林中人人猜疑、自保自命、家破人亡的事發生,娘也不想,咱既然當了武林盟主,就要去做非常之事。”趙天豪的母親從椅子上站起來,拄著拐仗在地上踱了幾步,就看見門外跑進來一個家丁,向她一抱拳道:“稟老夫人,按您的吩咐車馬已經備齊”。

趙天豪和妻子一臉的驚訝,不明白母親是什麼時候傳的話兒,而老人隻是微微搖頭,並沒有回答。她輕轉頭對兒媳道:“慧珍,我們走吧!豪兒你萬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可急燥”。

“是!”兩人一起應了一聲,慧珍和丈夫對視了一眼,低頭轉身攙著老夫人上了已經準備好的馬車。趙天豪立在門口,與她們揮手告別,慧珍並不揮手,隻是從車窗裏盯著他落了一臉淚水。

馬車徐徐地遠去,若大的一個院子突然安靜下來,趙天豪的心裏也生起一股愁悵之情。

趙天豪轉身回屋裏,突然感覺身後一個黑影落地,他急身看時,一把利劍已經在他脖頸間一恍而過,他瞪大圓眼隻是用手指著那人就是說不出話來。趙天豪最後倒在地上死了。而那神秘人卻摘下頭上的鬥笠,盯著趙天豪道:“沒有一個人會逃出我的手掌,不管她們到哪兒……”

趙天豪被殺,各大派卻全然不知,隻是聚在泰山之峰等待盟主到來。趙天豪的一家丁飛馬趕到泰山腳下,對守護山道的各派徒弟道:“盟主昨天晚上被‘白紗布奪命人’斃於刀下。”眾弟子一一傳上去,各派掌門人聽說盟主被殺,不但商議對策替盟主報仇,卻拋開鏟除江湖強敵不議,反而議論起應該盡快選出新的武林盟主來主持大局的話。“群龍無首,必有紛爭。”這正是神秘人所希望看到的,看他們爭奪盟主之位疲憊了,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將各派一一奸滅。

各教各派都舉出自己的得意弟子來當武林盟主,而又被另一個教派給否認掉。盟主選舉之事遲遲沒能得到解決,商議如何鏟除“白紗巾奪命人”的事更是沒有結果。

正當大夥兒為自己教派的弟子能當上武林盟主而爭吵時,突然從旁邊傳來一陣啕啕大哭的聲音。把大夥兒的爭吵聲給掩蓋住了各教派掌門人這才止住爭吵,紛紛觀看哭泣者是誰?

馬行飛跟著師父紫陽道長也參加了這場商議會,他在旁邊看著各教各派因為盟主選舉之事而爭論不下。心裏深感除掉“白紗巾奪命人”事大,後選盟主事小,內心不覺憂慮起來,故而哭之。

“徒兒,你為何在此哭啼?”紫陽道長怒問。

馬行飛站起來,向各大掌門人一抱拳道:“各位前輩,晚輩也知道,晚輩還沒有在各位掌門人麵前說長論短的資格。但是,晚輩還是剛鬥膽說一句。晚輩剛才見各位都為自己教派的弟子能當上武林盟主而不惜放下尊駕互爭互吵。各位前輩,盟主既然被殺,又為何爭著推選新的盟主呢?晚輩認為眼下當務之急,是大家應該盡快商議出一個對付‘白紗巾奪命人’的萬全之策來。而不是為誰有資格當盟主之事,而爭論不休。各位前輩應該先鏟除‘白紗巾奪命人’之後,再選盟主也不遲……”馬行飛說出自己的想法。

早已經聽得怒火心中燒的淨法師太上前幾步,指著馬行飛訓斥道:“你是什麼人,你師父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這般沒大沒小的。你既然說了這麼多話,貧尼也不敢怪你。不過,貧尼要問您一句,盟主被殺了,就應該盡快選出一位有能力、能號令大家的新盟主出來主持大局,隻有新幫主才可以領導各大教派來共同抗敵才對。現在,我們連一位有才幹有能力的盟主都沒有選出來,又有誰肯來領導大家來共同鏟除‘白紗巾奪命人’?你怎麼能說我們是亂爭論呢?”

“前輩,晚輩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商議出一個對付‘白紗巾奪命人’的方案來。晚輩請問師太,您是不是要盟主一日選不出來,就一日不再商議對付‘白紗巾奪命人’之策呢?晚輩再請問師太,在這兒的各門各派都有自己認為最優秀的人選,到底又有誰能勝此重任呢?是你們峨眉、還是少林、我們道教,還是其他兩派?”馬行飛畢恭畢敬,言到禮先到,處處又總是恰到好處。

淨法師太被馬行飛問得一時竟然語塞了,各教派掌門人也不再爭議誰當盟主之事了,他們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現在的處境和困難。

“好!那麼……在下想問一句話。如若依剛才這位小道長說的,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做些什麼呢?”一位江湖義士向馬行飛一把拳問道。

馬行飛作輯還禮後,道:“施主,依小道之意……”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指指點點?出去,你馬上給貧道滾出門去,快!”紫陽大師喝斥住馬行飛,他惱怒的走到馬行飛身旁,指著房門口怒吼。他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馬行飛見師父發起脾氣來,嚇得自己什麼也不敢再說了。他躬身向紫陽大師和那位江湖義士行了一禮以後,轉身徑自走出門去。

大廳裏,沒有一個人再為選舉盟主之事而爭議了,他們都在回味、思考馬行飛的話。而馬行飛的一席話卻讓各大教派掌門人隱入深思中,他們這才意識到馬行飛的話是有道理的。

“阿彌陀佛,老衲認為剛才那位小道人說得有幾分道理。眼下,我們是應該先鏟除‘白紗巾奪命人’,等江湖上平安無事安靜下來以後,我們再議選舉盟主之事也不遲。玄空大師見大家都沉默寡言不再言語了,自己才站出來道。”

而各大教派的掌門人沒有一位再肯說話的,他們心裏有自己的擔憂。“紫陽道長,為何不再請高徒進來一起議事?”玄空大師向紫道長行了一禮道。他發現馬行飛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馬行飛有智謀、眼光遠、才備受他的器重。

紫陽道長向玄空大師還禮後道:“多謝大師對劣徒如此器重,隻是劣徒剛愎自用、不聽教化,恐怕會讓大師有所失望……”他見玄空大師擺手搖手,隻好道:“好吧,就讓劣徒聽大師教化吧!”

旁邊另一個徒弟把馬行飛重新叫回到大廳裏,馬行飛對師父行禮道:“愚徒參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