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omega換好衣服,對著鏡子看見頭頂翹起的一撮粉毛,忍耐住不大高興的情緒,精致小巧的五官皺起來,撇了撇嘴巴。
一陣叩門聲傳來。
“昭昭,寶貝兒,該吃晚飯咯。”
他的omega爸爸旋開門把手,探出一個腦袋。
隻是單昭本人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不了,晚上我跟他們出去玩。”
明明今天是他的生日,中午和父母吃飯的時候還算平常,下午坐在地上拆禮物反而越來越急躁,等到後來就又摔又扔的。
“寶寶,現在天氣沒那麼暖和,晚上很涼的,帶件衣服。”
薑黎不知道他又哪裏來的脾氣,淡淡地瞥了眼他下身那條破洞牛仔褲,不自覺開口嘮叨,但也是拿這個小祖宗沒辦法。
“哦。”
果不其然,單昭僅僅敷衍地應著,便拿上手機走出臥室。
他爸在身後歎氣。
omega還未離開家,就有人登門前來。
“大伯丈?”
單昭縱然驚訝,還是規規矩矩地問好。
程緒是他大伯的丈夫,今天是找自己父親來拿什麼文件,順便帶來了生日禮物。
“生日快樂,昭昭,你大伯有事來不了,讓我代他再祝你一句。”
單昭禮貌地回應、道謝,可是對手裏的小禮盒並不存在多少興趣,連打開的想法都沒有。
他晃了晃這沉甸甸禮物,眼神逐漸變為疑惑:
“隻有一份嗎,佑年哥哥的呢?”
“嗯?”
alpha被他問得一愣,略微頓了頓才開口:
“佑年他,沒有給你寄過來嗎?”
他沒看到身後的薑黎擠眉弄眼,作出閉嘴的手勢。
聞言,單昭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把禮物隨便往身旁的桌上一摔,穿鞋的動作像是發泄,粗魯極了,聲響也很大,他嘴裏還嘟囔著:
“誰稀罕他的禮物,不送就不送,不是討厭我嗎?那就永遠躲在那個破M國,一輩子都別回來了。”
“昭昭,不許沒禮貌。”
omega扭頭,衝著爸爸撅起嘴巴,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邁出門。
“嘖,”薑黎搖搖頭:“這孩子。”
一旁的alpha笑了下:
“沒事,他不就是這個性格嗎?其實啊,佑年本來說今天回來的,可是飛機延誤了,估計明天就帶著禮物親自……”
“你說什麼?!”
已經走了的單昭不知何時又探出頭來,瞪大眼睛看著伯丈。
程伯丈嚇了一跳,撫拍著自己的胸口:
“你這又是在哪鑽出來的呀?”
“伯丈,你剛才說佑年哥哥明天回來,是真的嗎?”
“是啊,他這會兒早坐上飛機了吧,或許是因為這個,才沒有郵寄,打算親手把禮物給你。”
“那說定了,他要是不來或者不給我帶禮物,你必須賠給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蠻橫驕矜得要命,隻是手機上顯示的電話一直在催,便暫且作罷,先離開了家。
兩個大人驚魂未定,生怕一張嘴他又豎起耳朵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
小少爺自是有人專車接送。
駕駛座也是平日非司機開車不出門的公子哥,如今卻甘願給他當司機。
商鶴從他上車起就一直盯著。
“去哪兒?”
單昭問道,卻連半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揪著安全帶看手機。
“你不是不開心麼,帶你玩點刺激的。”
“嗯,看出來了,開的這輛車嘛。”
單昭抬手把他聽到一半的歌切了,換成自己喜歡的。
本來是為了對方,商鶴才安排今晚飆車,可omega似乎早已心情大好,時速不斷向上跳躍,都沒能勾起他的腎上腺素飛升,反倒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事情。
的確如此,單昭的心思完全不在車裏。
他五歲那年,程伯丈的堂侄,父母遭遇意外雙雙離世,小男孩失去了所有的親人,程緒和單昭的大伯是雙A家庭,索性就把這個孩子當做自己的養,讓他留在單家生活。
這個孩子就是程佑年。
單昭的omega爸爸當初生他的時候身體受損,單家這一代,全家獨寵他一個寶貝孫子,基本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