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注意到了那人是在躲一輛不清楚何處跑出來的電瓶車。
程佑年掏出手機,全然不顧另一台轎車的司機同電瓶車上的駕駛人交涉,撥給了艾琳。
“程總,會議記錄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不是這件事,你來公司一趟吧,出了點小糾紛,你來替我處理。”
他掛斷電話,不在乎下屬是不是還在回家的路上,更不在乎對方會不會背後把自己罵死。
咚咚咚——
車窗降下,程佑年本來沒想理會,卻還是抬起眼皮,扭頭,淡淡地瞥過去。
這一眼,車內外兩個人都愣住了。
“小年?”
外麵西裝革履的男人率先出聲。
“徐叔。”
幾分鍾後,艾琳再接到程佑年的消息時,隻看到短短的一行字——
[不必來了,已解決。]
艾琳鬆了口氣,旋開把手進了家門。
她本來就沒想去,自己是程佑年的工作助理,又不是保姆,現在可是下班時間。
萬惡的奴隸主,還想搞剝削,怪不得媳婦兒跑了。
艾琳現在早已完全代入了李秘書的猜測裏。
與此同時,單昭和祁硯兩人進了會場。
他們倆今天晚飯吃得太過盡興,一不留神沒注意點,後來又遇上高架塞車,就晚了會兒,但所幸還未開場。
祁硯帶著他尋找到位置,卻發現那地方已經有了一個年輕男人和一位看上去就很闊的太太。
“欸?”
alpha確認了一下秘書發過來的位置號,不由得發出疑問。
單昭看了看他。
祁硯讓他留在原地,自己先走了過去:
“兩位,你們是不是坐錯……”
他還沒說完,那個年輕男人便起身,跟闊太太說“紅姐,稍等我一下”,然後便站到祁硯麵前。
祁硯警惕地繃直身體,看向來人:
“那是我和我朋友的位置,先生,你跟那位女士應該是搞錯了。”
“哦?你不認識我?不認識我就算了,能來這種場合的,連那位也不認識?那可是紅姐,聽說過麼?她是PL品牌的黃金會員,每年花費超百萬,別以為你們僥幸搶到了一次離T台近的位置就沾沾自喜,喏,現在那邊才是你們倆的座位。”
他抬頭示意下外圍第三排的兩個空位。
這男的模樣還不錯,可是說這一大段話時,表情略微猙獰,叫祁硯更是攥緊了拳頭,隨時準備躲開。
哪裏來的神經病?
alpha不解。
趁著兩個人糾纏的工夫,單昭差不多聽明白了,當機立斷邁開腿繞過去,一屁股坐在剛才年輕男人的位置,挨著那位“紅姐”。
紅姐不明所以,疑惑扭頭,盯著omega的臉。
單昭笑眯眯地衝她擺擺手:
“這兩個是我跟我朋友的位置哦,你兒子應該是搞錯了,請挪一挪臀。”
“小赤佬!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
紅姐一張臉霎時間真的變成了紅色,像是某遊戲中的火爆辣椒。
“怎麼,這秀是你主辦的?我幹嘛非得認識你?你兒子認識不就行了嗎?”
單昭發現一提“兒子”這個詞,對方就會被立馬點燃,可是氣到極點,又說不上什麼反駁的話,立馬看向年輕男人:
“小遠,趕緊給我把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蠻貨攆出去!”
那男人終於注意到這邊的狀況,大跨步湊上來。
“知道了紅姐,您別動氣,我來處理就好。”
言畢,他便又來到單昭麵前:
“小美人,我已經跟你男朋友說得很清楚,這位置是我們的,既然搞錯了,就乖乖換到你應該待的地方去吧,別鬧得太難看。”
“是嗎?這就叫難看了?”
單昭勾唇一笑,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身旁太太擱在膝蓋上的手提包搶了過來,隨手一拋。
幾十萬的東西便飛到三四米開外的T台另一側。
紅姐瞪大雙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一時間無法理解他的做法,卻下意識站起身。
男人也愣住,呆呆地望了過去。
前線一排嚴陣以待的記者,敏銳察覺到了這邊的蹊蹺,紛紛對準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