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你能自己處理好,從今晚之後,我已經不會再把你看成需要alpha保護的小o了。”

祁硯笑了笑說道。

單昭瞥向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又轉過頭看他:

“可男人好像更喜歡被依附的感覺吧,是嗎祁總?”

“不大準確。”

紅燈亮起,馬路上再次大排長龍,alpha將胳膊搭在窗邊:

“不管是alpha也好、omega也好,大家應該都喜歡在自己麵前獨一無二的人。”

“獨一無二?”

“對啊,於外強悍,在自己麵前卻是黏人可愛,有誰能不沉浸其中呢?”

“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反差感麼……”

單昭口中嘟囔一句,腦袋裏止不住地想,要是程佑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黏著他親親抱抱,那確實很爽呀。

他一旦開了這種腦洞,就一發不可收拾,情不自禁地翹了翹腳,接下來的幻想就變成了少兒不宜的內容。

祁硯餘光掃到他的臉頰變紅,以為對方看透了自己的心跡,忽然也有點不大好意思,不敢再看他,也沒有再說話。

“你口口聲聲說著完成我祖父未盡的遺願,卻從未當麵告訴我,還刻意借姑媽的手,這讓我如何認可你的話?”

二十層,單昭與程佑年的大平層公寓。

男人坐在餐桌前說出這番話,而後慢條斯理地吃著飯。

徐玠跟他隔了一個位置,麵前沒有碗筷,菜也離得相當遠,隻擺著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

甚至都不是單昭平時喝的昂貴品牌。

“這樣很好,小年,你的警戒心在生意場和生活中都至關重要,不過我勸你最應該把這份戒備投向單家人,和現在捏著程氏集團產業命脈的程雲霆父子。”

麵對程佑年的這種態度,徐玠依舊淡然處之:

“其實在你去國外之前,我就一直想找機會告知你,可是心裏又有一個聲音說,不要過早地幹涉你,破壞你的暫時的平靜生活,所以我就想再等一等,起碼等到你成熟,有自己獨立的判斷之後。”

“然而小年,這次回來,你似乎跟單家那位小少爺走得很近……看來不是空穴來風。”

他打量著程佑年紋絲不變的神情,勾了勾唇角。

男人夾的一箸子筍絲嚼了半天才咽下去。

“你倒是很關注我的生活。”

程佑年抬起眼皮回答。

“這是我的任務,我已經說過了,我一定要替逝去的先生好好照顧你,大少爺葬身火海,要不是因為這件事,先生遭受了沉重地打擊,又怎麼會……”

徐玠緊蹙眉頭,繼續說道:

“單家人骨子裏的冷漠和傲慢永遠改不掉,你現在坐著總經理的位置,不過隻是替人賣命、隻是單凜舍不得自己的小孫子受苦受累,可最後的繼承人到底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程佑年仍然專心吃飯,今晚單昭不在,他不想浪費,僅僅讓阿姨做了一葷一素兩道菜,現在已經全部見底了。

“我知道你可能不在意,但是孩子,”徐玠語重心長:“我要保證起碼你身上的股份不能丟掉,程氏紙業不能拱手讓人,這是告慰你祖父和父親在天之靈的底線。”

“我現在對程家的產業沒有任何涉及與了解,你說這些恕我有心無力。”

“佑年,你已經長大了,我相信如今的你是不會輕易被一兩句話所撼動的,你有自己的能力,我會等著你親自查明真相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請答應我,千萬要攥緊你所擁有的東西,單家這個龍潭虎穴,遠遠比你想象中更加凶險。”

徐玠說完最後這段話,便站了起來跟他告別。

程佑年的目光閃爍,並不是絲毫沒有聽進去。

“徐叔。”

他最後叫住男人。

徐玠跨出門去又回了頭。

“別忘記賠償款,卡號發你了。”

alpha細心地再次提醒了他一遍,然後便合上大門。

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閉門羹?

徐玠沉下臉,足足在樓道裏站了半分鍾,才邁開腿走向電梯。

可惜他心裏沒有失落。

因為他知道,程佑年寄人籬下的日子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安穩舒坦,一個個深夜裏,對方肯定也曾糾結過“父母”的意外究竟存在什麼隱情。

他走下樓,一輛閃著大燈的轎車正好停住。

徐玠見到了傳說中那個無憂無慮的漂亮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