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進陳源的車,我就很不爽,上了船就更是。”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我已經維持了一天了,沒事噠沒事噠,想想omega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嘛,激素不太協調而已,喝點八加一就好了。”
兩個人落座,沈安敏便順手拿了隻杯子。
單昭點點頭,很是認可他的話,但拒絕了他遞來的酒杯,喊服務生開了幾瓶啤的。
“那我要是待會兒耍酒瘋,你可拉著我點。”
“哦了。”
沈安敏指尖一捏,作出一個“OK”的手勢。
然而他清楚,單昭的酒量不錯,隻喝啤酒也不容易醉,就是真的喝多,也頂多是迷迷糊糊地往人身上貼、鬧著要睡覺罷了,酒品還算不錯。
這場生日會,規模算不上大,沒有親戚在,隻是些平時混得熟的朋友,單昭數了數,算上陳源本人,正好十五個。
其中,將近半數都是王知樂帶來的人。
大廚應該是陳源專門從法國請來的,做的菜第一眼看上去就感覺十分地道。
在外麵做客選擇吃西式的飯,單昭很情願,主要是這樣能最大限度地避開他的各種忌口。
可是有陳源在,這些都不應讓他該操心,alpha會細心地對後廚要求,確保精確到單昭喜歡哪一款奶酪。
以前的單昭還會理所當然地接受,從來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在他眼中,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為自己鋪路的小石子。
他直到現在也是這麼覺得。
所以為什麼程佑年不能乖乖地聽自己的話?為什麼他不圍著自己轉呢?
還有,為什麼當自己知道陳源要接受聯姻的時候,心裏會這麼煩躁?
單昭清楚,他對陳源和沈安敏的情感是相同的,無關愛與占有欲。
況且陳源也隻是一個四處留情的花花公子。
啤酒配法餐,看起來很奇特。
可omega已經幹了一整瓶。
他現在有些苦惱自己文采不好,這種一團亂麻的心情不僅沒有辦法排解,居然也描述不出。
但他沒有後悔當初在語文課上用書擋著睡覺,或者換句話說,單昭從不後悔任何一件事。
陳源知道他愛吃蔬菜,特意配餐的時候都加大了份量。
單昭吃得比較愉悅,一口芒果塊一口蝦一口生菜一口蛋,腮幫子就沒停下過,隻顧著埋頭幹飯,就沒心思想別的了。
“啊!”
可是總是有人主動引起關注。
對麵的王知樂驚叫一聲。
他身旁的陳源不由得扭頭:
“怎麼了?”
“這個……”
他指著盤子裏的煎蛋卷。
這時候,剛才他的那個beta表哥又張了嘴:
“哎呀,樂樂吃雞蛋會過敏的。”
“怎麼會這樣,”陳源的表情完全是迷茫,隻是轉換的很快,皺起眉毛佯裝生氣:“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給王先生上蛋製品嗎?應該是下麵疏忽了,還不趕緊去換一道。”
服務生們連連鞠躬道歉,絲毫記不起來這位老板交代過禁止蛋製品的事情,倒是囑咐不能做動物內髒,說是一位單少爺不吃,聞到都惡心。
“源兒是個細心人,肯定是下麵搞混了。”
有人說了一句。
王知樂便被瞬間哄好。
吃過飯,單昭本想喝喝酒吃吃水果順便唱唱歌的,不打算理會他們嘰嘰喳嚷著要玩酒局遊戲的要求。
陳源也沒什麼心情,他現在隻等著零點鍾聲敲響,便單膝跪地,仿佛是完成任務一般。
所以等待的時間,就變得尤為煎熬。
動搖的心在胸腔不斷呐喊,可惜他自己清楚,是無濟於事。
“阿源,”王知樂依然裝作對晚上的事情渾然不知,過來挨著他說話:“單少爺好像興致不高呢,而且他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呀?不然你去勸勸他,我們一起玩遊戲,他能不能開心一點?”
陳源聽著他的話,注意力就已然飄到了單昭身上。
他不高興?
男人壓抑的內心忽而翻起雀躍的一個小角,雖然是妄想,他也在祈求,會不會單昭對他是有些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