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不要……”
陳源張了張嘴。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讓他說。”
單昭分毫不為所動，雙眼炯炯投向王知樂垂下去的臉。
“你……”
“真是貴人多忘事，隻是你能把過去的傷害隨意揭過去，有沒有想過我們樂樂每個晚上都淹沒在恐懼中！”
那個表哥再度站了出來。
“你們是不是腦子都有泡？”單昭忍不住了：“到底是什麼事兒，我傷害你哪兒了？打什麼啞謎呢？”
他的耐心即將告罄。
“中學的時候，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你敢說你不記得嗎？”
王知樂隔著淚光看向他。
陳源反倒疑惑地率先問出口：
“你也是哈頓的嗎？”
“對。”
不止單昭，這裏也有不少是哈頓國際高中畢業的學生，差不多同屆，卻好像都對麵前這人沒有多少印象。
“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昭昭不是那種人。”
陳源還沒等他解釋就已經斬釘截鐵地反駁。
別說初高中，就是幼兒園到小學，他、單昭與沈安敏三人就從未沒分開過，每天除了睡覺不待在一起，簡直像連體嬰兒一般。
單昭接觸到的人，沒有比陳源更清楚的，裏麵絕對不會有王知樂這麼一號人物，何談霸淩？
“阿源，你不相信我？”
“說沒有就沒有，我沒什麼不敢承認的，你要是咬死了說我做過那些事情，那大可以去報警，沒必要在這裏惡心我，你也知道是陳源的生日會，你是什麼身份，要在這裏鬧一場？”
單昭看著他，又環視一圈他的這些朋友，情不自禁地冷笑：
“不惜搞砸愛人的生日會也要為我設下這鴻門宴，陳源，你真是找了個貼心的好男友。”
單昭扭頭就朝外走，毫無留戀。
“昭昭！”
陳源條件反射地想要喊住他，腿都邁出了一半，衣服卻被身旁的人用力拽住了。
“阿源，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
這時間，沈安敏已經追到了甲板上。
alpha左右搖擺，還是決定先將王知樂送回房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亮絲毫又高了些，光輝灑落江麵，斑斑點點，如同漂浮躍動的碎銀。
omega立在欄杆前，連背影都沒有瑕疵，可散發出的冷冽氣質，又讓人難以靠近。
“昭昭。”
陳源嗓子發緊，喊出來的聲音並不沉穩。
單昭瞧都不瞧，繼續專心地望著江水，不過身旁的沈安敏見他過來，便悄悄地後退，給陳源使了使眼色就走了。
“抱歉，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陳家缺多少錢？”
單昭忽而問道。
“什麼？”
“你想要多少錢，我給你。”
“這是施舍嗎，單大少爺？你喝多了。”
陳源苦笑。
“不，看著你跟這種人結婚，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那為什麼不能是你？”
alpha這樣說，反倒惹得單昭又迷惑了：
“什麼？”
“單昭，既然你想救我，為什麼不能直接一點，和我結婚？”
許是酒精的作用偏大，單昭睜了睜眼，很難理解他這段話的意思。
“有什麼區別嗎？”
omega真誠發問。
“你覺得，我如果求娶你，也是為了錢、為了解決陳家的燃眉之急，是麼？”
“不然呢？”
聽到單昭的反問，陳源似乎怔了一瞬，分明應該發愣的是對方，但此刻他卻眼神恍惚，笑容漸深。
單昭貌似透過他的眼睛，捕捉到一絲屬於苦澀的情緒。
陳源從上衣外套的內兜中取出一張疊起來的紙，展開後拿到單昭麵前。
那是一份贈予合同，對象正是這艘遊艇，陳源簽好了名字，可另一方卻空著。
“今天零點一過，他的名字就會寫在這裏，單昭，你真的不想讓他和我在一起的話，現在就在這裏簽上你的名字，我們結婚。”
單昭還是有些呆，眨了眨眼睛，仿佛真的打算伸手把那東西接過來仔細看看。
沒想到，突然闖進來的工作人員瞬間打碎了陳源眸中期待。
“陳先生！有台摩托艇衝過來把我們截停了！”
陳源一驚。
而單昭縮回手，像是來了興趣，快速跑到另一側去踮起腳使勁眺望。
黑夜，茫茫江麵之上，兩股視線默契且準確無誤地相彙。
那目光，萬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