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昭忍不住瞳孔一縮。

手機對麵的人聲瞬間停止,安靜得隻剩不太真切的電流雜音。

“你幹嘛,嚇我一跳。”

omega從沙發上坐起來,捂著胸口控訴他。

“監督你喝水。”

“你不給我倒我怎麼喝?”

他理直氣壯地頂回去。

程佑年忍不住挑眉,搖了搖頭,走到廚房給他常用的吸管杯倒滿,再倒自己的水。

單昭接過杯子,把吸管含在嘴裏吸了一大口,水溫正好。

就照他這種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嘬一口的行徑,程佑年也不敢給他倒熱水。

“在跟誰打電話?”

“要你管,要工作就專心點,別總往外跑。”

仗著生病,他今天腰板都格外硬,完全不見平時跑進程佑年書房成精作怪的樣子。

單昭斜了他一眼,轉過頭不去看他,繼續講電話:

“陳源,你剛說什麼?”

“沒、沒什麼要緊的,你生病了嗎?好好休息吧,以後有機會再見麵聊。”

“那好吧,拜拜。”

陳源說話似乎有些遮遮掩掩,可盡管單昭此刻察覺到一絲不對,也沒有閑情雅致去琢磨。

程佑年握著他的杯子,依舊待在剛才的位置——沙發後麵站著。

“他什麼時候辦婚禮?”

omega聽到他的聲音,不經意抬眼瞧過去,一邊叼著吸管一邊搖搖腦袋,含糊道:

“不知道呀,他說還沒安排,幹嘛?你什麼時候還對這個好奇呢?”

“他是你的朋友,我怎麼說也應該加一份禮金。”

“是嗎?還有這種習俗?”

“或者我們兩個合起來,寫你的名字就好,陳家和王家聯姻,也不是沒有用處。”

“噢,”單昭趴在沙發靠背上盯著他:“你是想通過我巴結他們兩家啊,程總。”

“我需要麼?”

程佑年屈膝彎腰,半蹲下來將視線與之齊平,微微翹起唇角,空出來的一隻手將他頭頂的雜毛撫了撫。

“聽話,我怎麼說你怎麼做,記得喝水。”

alpha說完便直起上身,轉身再次往書房的方向去。

單昭托著下巴,便一口一口吸水喝。

恍惚間,他好像聽見有人按門鈴,隻是鈴聲還不夠,又加上短促而快速的敲門響動,像是無比著急。

omega吐出吸管,從沙發上爬起來,這個動靜活像是喪屍扒門,他莫名有點害怕,又調轉腳步返回書房門前。

程佑年又被打斷,開門露出半個身體。

單昭沒說話,指了指門外。

男人聽清楚後便頷首,讓他跟在自己旁邊。

大門開啟,門外的人蓬頭垢麵,如同被妖精吸幹了氣血,目光幽怨地注視著單昭:

“你這個見色忘友的omega!!!”

沈安敏暴跳如雷。

程佑年擋在單昭麵前,隔開了對方的怒意滾滾。

“有話好好說,他生病了。”

“生病了就能把我一個人丟下嗎!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你們倆隻顧自己開心,把我留在船上,還開著摩托艇你儂我儂,太可惡了!!”

“很抱歉,摩托艇上隻能坐兩個人。”

程佑年誠實地開口。

“嘖。”

單昭雖然記不起來昨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卻還是抬起胳膊給了他一肘,讓男人先躲開,自己把沈安敏迎進屋關上門。

在樓道裏吵吵嚷嚷,也太丟人了。

“我生氣了!我要跟你冷戰!單昭!你哄不好我了!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我不要和你住在一起了!”

“真的?”

單昭不禁開口,就連程佑年看過來的目光也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