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說完，程佑年的手掌覆在他肩膀，默默地用自己的身體罩住他，再次鎮定啟唇：
“那個男人嗎？”
“對啊，我看見過他，好像還是在咱們家樓下。”
“公寓樓下？”
“嗯，你沒察覺到嗎？他剛才朝咱們兩個這邊掃了一眼。”
單昭掏出手機，打算對著那個背影拍一張照，可是那兩人已經轉了彎。
他下意識抬腳想追上去，卻被程佑年拉住手。
“幹什麼去？”
“我……”
“是你的錯覺，而且如果是一棟樓上的鄰居，碰到也不稀奇，打擾人家就不太禮貌了。”
“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
“別胡思亂想了，下一個逛哪家？”
男人握著他的手，單昭舒出一口氣，垂下眼睫，隻得作罷了。
然而他並沒有完全打消疑慮，買了一堆東西後，程佑年找到一家餐廳，開車帶他去。
“這家店呢，很老牌，廚師相當有性格，隻做上麵這幾道。”
他從服務生手裏接過菜單，把它遞給單昭。
“那就來這些唄，還給我看什麼？”
單昭把那東西丟開，沒什麼表情地端起杯子，湊到嘴邊抿了一口，是茶的味道，大麥茶。
omega縮了縮舌頭。
程佑年點完菜，就聽他說要上洗手間。
男人平心定氣，目光淡淡地掠過他頭頂，讓服務員領他過去。
“先生，在這邊。”
單昭衝服務生點了點頭，跨了進去。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解決“急事”，而是徑直走入隔間，掏出手機找到一個聯係人。
[你之前說和程佑年見麵的基金代理人，長什麼樣子，有照片嗎？]
備注上的名字是：陳圓圓。
對方正在輸入中…
單昭全神貫注地等候著，反倒戛然而止，又變回了備注的名字，沒有後文。
omega蹙眉，剛要繼續給他發消息，卻聽到外麵的腳步聲。
“單昭，單昭？”
是程佑年在叫他。
單昭慌張地收起手機。
“你幹嘛呀，出去出去。”
“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舒服嗎？”
“別人上廁所你還計時啊？！趕緊走開，丟死人了。”
單昭裝作惱怒把他趕跑，也明白自己不能再多待，便將手機靜音推門出去。
他邊洗手，邊看向鏡子裏的臉，抬手順了順頭發，衝著自己吹了聲口哨。
每次一想到自己銀行卡賬戶裏的數目，還有與生俱來的長相，單昭就覺得這世界上沒什麼值得他憂慮的事情。
餐桌已經擺上了一冷一熱兩道菜，程佑年卻沒有動筷子。
男人抱臂盯著那一大盤清炒時蔬出神，發覺他來了，才把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怎麼不吃？”
單昭坐在他身旁。
“你不來，我怎麼能安心吃飯？”
話音剛落，第三道菜正好上桌，單昭捏了把自己的胳膊，總覺得身上似乎有雞皮疙瘩起來了，怪異地瞥了他一眼，莫名不大舒服。
“吃吧。”
程佑年夾到他盤子裏一塊蔥燒大排。
單昭托著筷子，把上麵的蔥絲一點一點剔除，眸光恬靜。
“程佑年，你是不是有求於我？”
“嗯，”alpha很直接地點了頭，使得單昭不禁瞥了過來，便聽他繼續說道：“求你好好吃飯別挑食。”
對上程佑年坦率的目光，單昭不由得頓了下。
“我還挑食呀？”
單昭半天才回複他這麼一句，隨即弄了一大筷子茭白絲送進口中嚼著。
“隻吃菜有什麼用？不長肉身體就弱，抵抗力也差，像營養不良。”
“你……”
單昭本來想反駁“你才營養不良”，可是程佑年拉練出來的一身肌肉他親眼見證過，總不好說瞎話，就抿唇不語，低下了頭。
程佑年勾唇，看著他吃飯，如同注視著一隻落難的貴族小貓，全身上下都是瘦的，吃得津津有味，但慢悠悠。
omega感應到他在觀察自己，便扭頭瞪了過去。
被他這麼一瞪，程佑年反而笑出聲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才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