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使喚,有你的侍女不是嗎,為什麼要玩弄他,”這這丫頭是為修特抱不平呢,我活動了下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已經僵硬的手臂,瞟眼身邊的女子,安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既無愧疚也無憤怒。
對於她的行為,我也感到不解,安應該明白,我們是客,按照常理,她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呀修特拉了拉遺忘,卻被她直接甩開,“沒事的,我?”修特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我不經意間看到,他終究還是顧及自己的身份卑微呀“嗤——”安突然不屑的笑笑,她理好藥品,抬起頭,直視著遺忘犀利的目光,“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不隻遺忘,連我也怔住了,壓抑不住的震驚,我有些呆愣的看著理所應當的安,從她嘴裏講出的,那麼陌生的詞語,朋友——“朋友,切!我不需要朋友,隻有弱者需要,”遺忘最先回過神,她尖銳的回擊,不懈的抱著手我猶豫的看了看修特,他深藍色眼裏的驚訝濃密的可怕,可是很快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無波,我們並不相信她所說的朋友,但若這是她的理由,我們隻有接受。
安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疲憊的歎口氣,她蒼藍的的眼裏有一抹我看不懂憂傷,“好的,那我先去休息了,各位小朋友們!”
依舊是討扁的語氣,安大女王甩著她金色的卷發,一扭一扭的走了。
“安,我們想向涅盤小姐辭行,在這叨擾太久了,我們深表感謝,”是提出這個的時候了,再怎麼樣,我們也住在別人家太久了。
本來是想等涅盤出現了親自和她說,可是,我看了看餐桌上,仍是隻有我們4人,已經很多天了?沒有見到她的身影,安不在意的搖搖手,“放心,你們吃不窮她的,”“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我們打算出去,去斯卡利逛逛,”抬頭指了指正埋頭大吃的遺忘,“我快被他們纏死啦?”
“那伊默先生是什麼意思呢?”
涅盤綿綿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安難得恭敬的彎腰,“涅盤小姐!”
“我吃完了!嘭——”椅子推開,遺忘看都不看涅盤一眼,執拗的就走。
“涅盤小姐,”我微微欠身,修特亦退步行禮。
涅盤依舊是一身白色的短袍,她一塵不染的銀發梳的很整齊,“伊默!”她微微笑笑,“我是斯卡裏的主事,你們從外地來到這,我理因進地主之誼,不用見外,就住著吧”。
主事!那就是城主吧,我不動神色的點點頭,“小姐盛情難卻,我就打攪了,”她是城主,肯定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可是到如今——我裝作不在意的瞟過她深邃的雙眸,一望不見底的蒼白,卻讓我並不討厭,她是什麼用意呢,難道真是熱情好客嗎?
“嗬嗬嗬嗬,既然涅盤都這麼說了,那就留下吧!”輕搖羽扇,安玩味的笑著。
習慣了家族的爭鬥,這幾日的平靜盡然我這麼的不適,總是小心的提防什麼,卻什麼也沒發現。安每日定時來給我換藥,而涅盤仍舊是神秘的消失著,一切似乎太不正常了。
今天一切也是照常,換藥,剪開紗布,紅色的肉已經長了出來,傷口基本愈合了,我微微動下手臂,已無大礙了,修特站在一旁,有些焦急地盯著我的手臂看,我默契的對他笑笑,沒事的“你叫我來幹什麼?”粗魯的推開門,遺忘沒好氣的進來安打量了下周圍,“我帶你們去逛逛,”什麼,遺忘睜大眼睛,她清冷的臉上難得的有了笑意,雖然隻是很少的,但仍是不可思議了,看來也是憋壞了。
“安小姐,”修特突然開口,他有些局促地走到安麵前,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花了,麵無表情的他臉上竟有些紅暈,“謝謝你照顧少爺——”
他恭敬的鞠了一躬,而安也就那麼倨傲的受了,“修特,你?”一時之間,我突然蒙了,一直以來,即使他救了我,我都認為修特不過是因為承諾被迫依附於我的,可是——為了我的痊愈,高傲的他卑躬屈膝的為安做事,最後還?“無聊!”遺忘不讚同的搖搖頭,她仍是任性的不肯服輸。可我從她不懈的眼角看到的是些許放鬆,驕傲的孩子!
“走吧——”安推開門,迎著一縷陽光,她顯得那麼溫暖,那麼迷人,這一刻,我突然覺得,一直這樣,也很不錯,至少,自己不是一人!
“恩——”我拉過修特跟了上去,無視他驚訝的目光,走吧!朋友。
徐徐上升的燭火,每一盞都代表著對亡靈的祝福,遠方的歸者呀,尋著明燈,請回到故土來吧。
“這條河的名字,叫什麼?”低低自語,我彎下腰,輕輕觸碰那幽暗的河水,細長的水道橫穿整座斯卡利,沙漠中那罕見的清涼。
河岸邊的人們大多囔囔自語,點放一盞盞孔明燈,寄托對死者的懷念。火光照亮漆黑的河流,一簇簇緩緩閃動,“接引,”河水恍惚倒影出她的身影,女子金色的長發被夜風吹起,站直身子,我撫平皺起的長袍,“安,真沒想到你會來,”“嗬嗬嗬嗬?歸塵是斯卡利最隆重的節日,我為什麼不能來,”輕柔的語氣,沒有一絲平日的犀利,“接引之河,帶領迷途的遠行者回歸故土,”“安,你又在思念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