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們說世間種種最後終必成空我並不是立意要錯過可是我一直都在這樣做。
我從未主動靠近過她,總是在一旁癡癡的看著窗裏的她,抱著頑皮的男孩,她將視若生命的弑羅隨意丟棄在桌上,那溫柔的神情不再像往日的冰冷,恍惚間我竟忘了?那淺笑的女子,是至高無上的言靈者是我究極一生,也難達到的綺夢?
內心有說不出的痛楚,仿佛噩夢般緊緊纏繞著我,意識太過遊離,等到絲蒂婭走近,我都還未發現那犀利的笑聲,我不悅的回頭,這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是如此討厭,為何她總能看透我內心這不切實際的綺夢呢收回了笑容,絲蒂婭冷冷的看著我,那目光藏著說不清的複雜,似乎是深深的怨恨,卻又帶著不屑的鄙視,“伊默,要想遺忘重新出現,就必須遲日受傷虛弱之時,”她會受傷!我眉頭微皺,
可是——遺忘,我又想起了那和遲日相似的女孩,那抹不同的,狡詐的笑容,手不由自主的撫摸著懷裏的紫砂瓶,修特,你一定很想見到她吧,你死了,她卻把你忘了!
我狠狠地抬起頭,看著屋內散發著血腥味的劍,既然她忘了你,那我就毀了她!
讓她永遠的陪伴你!
“我會拿到神殿的地圖,3天後再見!”
太過於複雜的感情,我分不清是恨還是其他什麼,深深吸口氣,看著絲蒂婭若有所思的神情,我毫不猶豫的走出長廊,她隻是會受一點輕傷,不會怎樣的,用這樣拙劣的理由我暗暗安慰自己,也麻痹著自己猶豫不決的心,回頭再看了一眼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子,等我毀了弑羅,結束這一切,我就會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你了!
遲日,相信我!那時的我簡直傻的可以,等千百年後,我徘徊於陌生的土地,孤獨一人,那侵入靈魂深處的悔恨就如螞蟻般日複一日地侵蝕著我,每當夜幕低垂,我就會想到,假如還能重新選擇,那我寧可永遠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你?縱然無法靠近,可你至少存在?
高高站在祭台上的女子,一身銀色的長袍,孤傲而又寂靜,美得悄無聲息,略微抬起頭,我隻是看著,看著她用犀利的語言壓過各位家主的不屑,那嘴角永遠的奚落,仿佛在說,神殿的主人是我,你們這些浮遊算什麼?
大廳裏的喧鬧漸漸變成說不清的低沉,大家都在等著,都在嘲笑著這位無權無勢的言靈者該如何應對這些——這塊大陸上,最高貴的一群人。
遲日沒有絲毫的害怕或戰栗,“十國會議已經開始,該去哪的人就去哪,別想在我的地盤搗亂,若有人違抗——”
“噌——”弑羅紅色的劍身嗖的插入石壁頂部“抗命者——殺!”
好聰明的招數,我不得不讚許的點點頭,沒有過多的廢話,卻恰當的利用了煞劍的威名,誰不怕死,誰願當別人的墊腳石呢,尤其是大權在握的人們?
“切!”耳畔傳來輕輕的嘲諷,不用回頭我也知道,肯定是絲蒂婭吧,她總是把仇恨表現得那麼明顯,不像我身邊還是一臉平靜的迪亞,相比起來,絲蒂婭太幼稚了!
那男孩是?猛然間我看到了一張不該看到的臉,那稚嫩的笑容,蒼藍色的大眼睛——是雅克?
遲日親密的牽著他的手,一步步走下台,而雅克有些害羞的縮在背後,回避著大家的視線這是怎麼回事,遲日何時會和人這麼親密了!
內心有種說不清得憤怒想讓我衝上去將那張幼稚的臉撕碎,“嫉妒嗎?”不冷不熱的聲音,迪亞的問題永遠那麼尖銳我握緊拳頭,指甲刺入肉中,疼痛讓躁動的心慢慢平靜,沒有說什麼,我轉身就走,隨著人群漸行漸遠,可迪亞譏諷的笑聲和絲蒂婭探究的眼神始終徘徊不去,該死的!我這是怎麼了——為何,會如此失態呀?我?不都已經?選擇好了嗎?“叮——”
“哎呀!”蘇亞小小的叫了一聲,她拉著手腕上碎開的鏈子,難過的別別嘴裁縫拿著衣服,慌忙跪下,“對不起,請小姐饒恕我吧,我真是該死呀!”
不習慣的跺跺腳,蘇亞蹲下來和裁縫平視著,扶住了她顫抖的身子,“沒關係的,裁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