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晝持續了整整有一刻鍾的時間,突然間光明消失了,黑暗又開始統治了這個夜晚。
天兆消失,城牆上正在祈禱的人族獸族士兵像是商量好的似的紛紛再次拿起武器,剛才差點被狼人砍死的士兵顧不得起身,半跪著就抄起了手邊的戰刀狠狠的橫劈向身邊狼人的小腰,這個狼人也真夠倒黴,它們祈禱的方式實在不給力,需要五體著地,這怎麼來得及拿起武器防守啊,結果被幹脆的一刀砍為兩斷。片刻間喊殺聲,狂吼聲,機械攻城聲……重新的席卷了整個戰場,戰場終於又再次恢複了他本來的樣子。
在這個重新陷入混亂的絞肉場裏,沒有人會注意到一股微不可查的微光從遙遠的天際射向了皇宮地底的大殿中,最終投射到了大殿的五角星陣盤上,圓盤的中心就是先前聚集電芒的位置上開始慢慢的聚攏著什麼。
不斷彙聚的小東西閃著微光,它一邊富有節奏的蠕動著,一邊發出心髒跳動般的咚咚聲,伴隨著這富有節奏的跳動,散發出了一圈圈的充滿盎然生機的能量漣漪,能量漣漪越來越強直至擴散到了大殿的每個角落,顯然大殿的每個人都被這種盎然的生機感染了,心情變得極度的愉悅,臉上也帶著明媚的笑。一個個好似全然忘記了就剛剛發生過的地動山搖般的場景。
五角星陣盤上的這個小東西終於彙聚凝實起來了,就像一個綿軟的膠質體一樣,它渾身閃著斑駁陸離的五色光芒,不斷的變化著形態,現在的它顯然是十分的高興,歡快的在陣盤上不停的遊走著,隨著它每一次遊動,哪怕是最為微小的晃動,都會從它的體內向外散發著渾厚的能量,在這種未知能量的洗禮下,漸漸地整個大殿的空間都變得越來越粘稠起來。
這時安德魯驚奇發現他整個身子好像置身於一種禁錮當中,禁錮當中填滿了一種無色、無味、貌似又不可觸碰的不名的粘稠物,轉一轉身子都變得異常困難。
忽然一縷的五色光線從小小的膠質體內散發而出,向著大殿四處掃射,這時大殿中所有的人仿佛著了魔一樣的傻傻的笑著,唯獨安德魯的神智卻極為的清醒,安德魯偷眼望去,恰好和這縷光線對上了,安德魯剛要下意識的慌忙低頭躲閃,卻瞬間就被這個晶瑩剔透的五色膠質體所散發出的迷離之光,深深地吸引住了。“它在向我笑,這怎麼可能呢?一個小小的膠質體竟然能像人類嬰兒一樣露出那樣甜美純真而又頑皮的笑容!”安德魯的心中充滿著疑惑。
但是很快的安德魯就被這發自內心的笑容感染了,也跟著會心的笑了起來,安德魯和小東西默默的對視了許久。小東西像是在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以後,嗖的一下,閃電般的飛向了這個還在傻傻發愣的安德魯。當然這一切誰也沒有察覺包括安德魯他自己,因為整個過程發生的實在太快了。
就在這時整個大廳像被解除了某種禁咒一樣,空間的粘稠突兀的消失了,大殿隨之變的異常的沉靜,黑暗也在這一刻悄然降臨了。黑暗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幾個黑袍祭祀不約而同的發動了照明術,大殿也重新恢複了光明。
再次恢複清醒的大先知四處張望,仿佛在整個大殿上尋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大先知看著滿地的碎磚爛瓦、斷壁殘垣,竟然突然間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在場的每個人都能看的出,異常的激動正充斥著這個老頭。大先知努力的調整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努力的不讓自己因為過度興奮而大吼大叫起來,但是此時此刻此地卻偏偏沒有人能夠分享他內心過剩的喜悅,因為他不能說,他不能向任何外人訴說他到底完成了怎樣一件足以改變這片能量大陸命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