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安德魯一行人這才從堆成了一堆的人群中擠了出來。剛才躲在人群裏麵看不清情形,出來一看安德魯驚出一身冷汗,地上足足躺下幾千人,他們個個渾身被揍得青紫,有的卷曲著身子,有的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無一例外的衣服全被拔得精光。
這些原本就凍餓交加的人,在冰雪交加的天氣裏一絲不掛,結果可想而知。他們其中的大部分全部都在很短的時間內凍死了,這其中隻有少數生命力的強的人還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可笑的是此時他們堅強的生命力反而成為了他們痛苦的源頭。安德魯怒目圓睜的看著眼前猶如地獄的一幕,女人也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然後悠悠的歎道:“哎,這一路上都不知道到底遇到多少土匪了,他們搶了糧食搶女人。搶了女人又搶衣服,搶無可搶了也不放過咱們,還繼續的胡亂殺人。要不是路上一波波該挨千刀得土匪把咱們弄成了這副樣子,絕大部分人是能活下來的。這些可全都是女人和孩子啊!他們也下的了手,這些畜生是鈍刀子殺人一刀刀的割咱的肉啊!”女人說罷低下頭來默默垂淚不忍再看。
安德魯覺得女人的話猶如一把尖刀一般,刀刀都割在了他的心頭,安德魯憤恨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銳利直勾勾看著麵前的女人,女人抬起頭來也用發紅的眼睛直視著安德魯,安德魯眉頭緊皺,從嘴裏一字一頓的擠出幾個字來:“我一定會回來報仇!”
女人從安德魯的眼神裏了似乎讀出了什麼,對,那是堅定,是義無反顧的堅定。直到這一刻女人終於讀懂了安德魯,女人雖然不清楚安德魯為什麼把憑什麼把一切的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但她就像著了魔一樣相信安德魯一定能做到。
這一刻安德魯笑了,因為他從女人臉上看到了他最期盼的深信不疑的神情,那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流露。
能在逆境中能生存下來的人,都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樂觀。在逆境中掙紮的安德魯一行人,明顯具備這個特點,他們上路不久就都刻意忘卻了剛剛才發生的淒慘一幕,一個個都變的開朗起來。
安德魯首先衝著女人問道:“夫人,還沒問您叫什麼名字呢。”
女人見安德魯首先搭茬麵露微笑的回答道:“瓊斯.普威爾,人們都叫我普威爾夫人,你叫我瓊斯就行,這樣聽起來親切一些。”女人說完神情為之一暗,這一句又激起了女人的傷心事。
“我叫安德魯。”安德魯為了表示禮貌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女人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忙問道:“安德魯,你是什麼時候出的城。”
安德魯板著手指想了一陣回答道:“我沒有算錯的話應該是六天前。”
女人一聽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麵帶興奮的急問道:“你走的時候斯特裏奧城怎麼樣了。”
安德魯一聽女人這麼問,神情黯然起來:“我是從地道出城的,我出城的時候斯特裏奧城應該已經破城了。”
女人聽後身子微微一顫,即便女人想極力的保持著鎮定,但是她臉上痛苦的表情還是把她出賣了,女人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問安德魯:“我的丈夫普威爾男爵就是負責城牆東側的一段防衛工作,城都破了他還能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