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此後兩年,南惠再也沒有理會過西爵,直到……
“呲……”一聲尖銳的刹車聲,響徹天空,有一道修長的身影,在天空劃過一條漂亮的拋物線,鈍重的落在了地麵上。
鏡頭拉近,有血,從那趴在水泥路上的身體不住溢出,那身體痙攣了一陣,漸漸的,歸於平靜。
鏡頭再度拉近,雖然沾滿了血,但是不可否認,躺在地上的男人,是個英俊到讓人窒息的男人。
墨色的濃眉斜飛入鬢,鼻梁俊挺筆直,嘴唇薄如刀削,如今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氣,顯然的,這人已經死了。
“Cut!很好,開始準備下一場戲。”
安靜死寂的馬路邊上,因為這一句話,忽然喧鬧起來,而馬路中央的“死人”,也站起身,擼了把身上粘稠的血漿,倒抽著冷氣揉著摔疼了的腰,一瘸一拐的往馬路東邊走,沒人上去攙扶,沒人過去搭理。
南惠拿著毛巾跑過去的時候,西爵正在和導演說話,雖然態度謙卑,但是並不低下,不知道說了什麼,導演似乎有些不耐煩,伸手推了一把西爵:“知道了知道了,走吧走吧,各部門準備,下一場,子敬,蔡琳,準備。”
西爵並沒有馬上走,而是在導演麵前站了會兒,略有沉思,然後,冷著一張臉,一步一瘸朝著南惠走來,南惠忙上前,把浴袍給他披上,他卻推開:“我去衝涼,黏的難受。”
“你和導演說什麼呢?”南惠追過來。
西爵頭也不回:“沒什麼。”
“哦!”南惠沒在多問,對他晃了下手機,“下午《年華似水》劇組試鏡,我給你爭取了一個名額,電影是CAA投拍的,有個角色很適合你。”
西爵高大的身影,忽然頓了一下。
卻依舊是頭也不回:“我不演文藝片,文藝片太容易把人定型,以後想轉都轉不回來。”
“你別這麼挑好不好,文藝片不演,偶像劇你說腦殘,清宮戲你不願意剔頭發,古裝大片你又輪上拍,你真打算在這種泡沫劇裏,當一輩子的小配角,今天被車撞,明天被誰水淹,西爵你鬧脾氣你也得有個程度。”
他忽然轉過身來,臉色是南惠少見的嚴肅:“我又不是為了賺錢,我也不是為了出名,我就為了我自己喜歡,所以我挑不可以嗎?”
有血氣上湧,南惠的臉漲的一片通紅,一個拳頭就想打扁那張俊臉,是,他少爺,他大爺,他高興,他樂意,他想拍什麼拍什麼,可他有沒有想過她,車前馬後,奔波辛勞,為了給他拉一個所謂的“他喜歡”的劇本,她要看多少白眼,要搭多少人情,要點頭哈腰多少次,要看多少臉色。
辛辛苦苦拉來的劇本,幾乎都讓他全盤否定,隻接這些泡沫家庭劇的小角色來演,他是和自己過不去呢,還是和她過不去?
從小到大堅強,可這一刻,南惠忽然委屈到不行,一把將手機丟到西爵手中:“對方地址就在我短信箱裏,你愛去不去。還有,你女朋友打電話來過,約你今天晚上吃飯,地址也在短信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