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_離家出走(1 / 2)

“看你往哪跑,我讓你跑!讓你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隨著一聲聲怒罵,傳了一陣陣哭泣同樣帶著怒吼的聲音:“我沒跑,我沒做錯事為什麼跑?你憑什麼又打我,我到底做錯啥了,啊!!你是不是我爹,你不是,你不是!!”少年的聲音倔強不屈,更多卻是委屈。

“還敢頂嘴,我打死你個小東西!啪~啪~”這是手拍臉的聲音,這是木棒拍打頭部的聲音,而隨意聲音響起,慘叫聲在院內回蕩。

“顏忠~別打了,娃也沒做錯啥,教訓幾句就好了。”女人也在旁邊勸解,伸手拉著男人的胳膊,可卻被男人推開了。“滾一邊去,都是你慣的!”

“爸,別打了,弟弟還小~”這時同樣一個青年也勸道,可是看到父親那冰冷又凶狠的眼神,青年後退了幾步便不敢說話,上前攙扶起母親,二人隻能遠遠的看著。女人的眼角濕潤,看著兒子承受著一棒又一棒的擊打卻還倔強地怒吼著男人,看著丈夫揮舞著木棒在兒子身上毫無顧忌地抽打,她心有餘卻無力挽回,同樣也有恐懼,恐懼丈夫的暴力,她曾經也承受過,現在偶爾也會承受。

剛才發生的一切,少年腦中已刻了下來,承受著木棒在身上上下起落,隨著頭部被一棒痛擊,他倒在了地上,頭暈目眩但沒有暈過去,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苦於無力。

而遠處看著的哥哥和母親,看著他倒下的那一刻,兩人剛邁出腳步,卻被男人嗬斥了回去,“回去,別管他,誰敢去,我打死他。”二人眼中充滿了不甘和無奈,而青年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怒,女人眼角已經紅潤。

已經記不清這是被父親第幾次打了,少年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身邊靜躺著的木棒上還沾著鮮血,少年吃力抬起手臂摸著頭部,而後便看到手上鮮豔的紅色。

躺在院子裏,看著天空布滿了陰雲,就像他的人生一樣,從童年到少年,似乎都是這樣的天氣,縱然有時會有晴天,但卻還要被狂風吹拂,“溫暖,到底是什麼感覺?”不停的問,不停的想,幻想。

天空不時掠過的燕子似乎對他抱以同情的眼神,而後匆匆離去,風雨欲來,少年露出一絲苦笑,是那般淒涼。

雨來了,來的很突然,甚至沒有預兆,就這樣如潑水一樣,突然傾盆而落。

雨水淋濕了他的身體,夏季即將告別,秋季欲來,雨水淋身伴隨冷風吹拂,少年的身體逐漸顫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是沒了力氣加上身體上的傷讓他一動就疼。最後索性就這樣躺在雨水裏,“雨水的味道也是鹹的。”少年舔了舔嘴角,他不知道,其實他舔的是嘴角殘留的血液

晨曦,預示著新的一天,每個人都帶著期盼去迎接這一天,或許有人卻希望永遠不要有第二天。

“呃~~又天亮了。”少年從炕上睜開了雙眼,看著窗外的光亮,他不知道自己怎樣回到了屋裏,不過他知道一定不是父親抱他進屋的。

“睡醒了,今天好好在家待著,我和你媽還有你哥我們要去同心說色倆目(色倆目是伊斯蘭教問好的意思,同心是地名),你沒事在家把羊喂好,好好看家,聽見沒有!”父親不知何時又走了進來,那冰冷粗暴的話語再次傳來,少年卻沒有吭聲。

“我和你說話呢!你記住了嗎?要是回家你沒把羊照顧好,把家裏搞亂了,看我不打死你!”父親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笤帚,在少年腿上又是狠狠地幾下,而後離去。

“嘶~~老東西~老不死的~~”少年皺著眉頭,艱難的坐起來,揉著腿,雖然隔著被子但還是疼,本來昨天一頓木棒,身體的疼痛還沒減去,加上剛剛又是幾下,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電視上看到的沙袋,被父親拿來練習的。

少年名為淩瀟然,家境雖不算貧寒但也不算富裕,父親淩誌雲,母親馬玉梅。而淩瀟然的家則屬於西北偏遠山區中寧,這裏已枸杞為名,而他的家裏則種植著二十畝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