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柔地灑在房間裏。我走出房門看到方銀,明顯感覺到她的氣色好多了,那原本蒼白的臉頰多了幾分血色,或許是昨天晚上傷口得到了妥善處理,經過一晚上的悄然愈合,身體狀態總算恢複了一些。
還有就是,我隱隱約約察覺到方銀對我的態度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可具體哪裏不一樣,我一時也說不上來,隻是有一種微妙而難以言喻的感覺。
吃過早飯,那種異樣的感覺在我心中愈發強烈,實在忍不住,我好奇地問道:“小銀,你今天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
方銀的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眉頭微微皺起,一臉的為難,仿佛心裏藏著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見狀,更加疑惑,追問道:“小銀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方銀咬了咬嘴唇,緩緩說道:“先生,這些天以來,我覺得很慌張,很不安。”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場景,心中猜想也許方銀是覺得我冒犯了她,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為什麼?是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害怕的事情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先生這麼好!是我……是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不能幫到先生。”方銀急切地搖了搖頭,聲音帶著一絲哀求道:“如果可以的話,先生能不能允許我出去打工賺錢補貼家用?這樣我就不會覺得自己對先生毫無用處了。”
如果不答應這姑娘,怕是很難平複她內心的不安,於是我點點頭,同意道:“我明白了,我會滿足你的要求的。”
方銀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說道:“謝謝先生給我一個為先生奉獻自己身體和勞力的機會。”
啊啊……又來了……又來了,我無奈地忽略掉這奇怪的措辭,繼續問道:“小銀想要去工作的話,有感興趣的行業嗎?”我試圖引導她思考自己的未來方向。
方銀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回道:“沒有誒,我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我不禁感到有些為難,皺起眉頭道:“這可頭疼了,讓我好好想想。”
過了一會兒,方銀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過,我希望是……是和先生有關的行業,我想要更靠近先生的世界一點!”
“和我相關的行業嗎?”我思索片刻,然後同意道:“嗯,沒問題,我會幫你找到工作的。”
“嗯。”方銀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讓小銀去做點什麼好呢?這可得好好考慮考慮。方銀才剛成年,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適合做什麼樣的工作呢?
說實話,我自己從畢業後就沒做過什麼正經工作。大四那年加上大三吧,都在全身心地備戰考研,就沒想過要找工作這回事,隻一門心思地想著多讀點書,提升自己的知識水平。
在我看來,人一旦參加了工作,就如同成為了這社會大機器上的一個零件,周而複始地不停運轉著,失去了自我和自由。而學習,則是不斷提升自己的一個捷徑。
隻要我還在讀書,那就是在持續進步。就像人體幹細胞一樣,在分化前有著無限的可能;一旦分化,就隻能作為細胞之一種,被固定在特定的功能和角色中。
然而,現實總是不盡如人意。研究生考試自然是失敗了,家裏也沒有礦產等著我去繼承,我不可避免地走上了養家糊口的道路。那時,我才深刻地意識到:原來成為社會大機器上的一個零件並不是可選擇的,而是一種無可奈何之舉。
所幸的是,我在大學期間考到了教師資格證,雖然隻是小學數學的;又巧的是,我被聘為高中教師,雖然是私立學校。
是的,我被一所私立學校聘為了高中教師。入職前,我反複強調自己沒有高中教師資格證,隻有小學數學教師資格證,對方也一遍一遍說沒有關係。入職後,我勤勤懇懇地幹了一個月,就在發工資的前一天,我卻被無情地開除了,理由正是我沒有高中教師資格證。就這樣,我白幹了一個月,一分錢也沒拿到,卻因為遠距離就職安置,各種花銷費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