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既然這是小銀喜歡的顏色,那我也很喜歡哦。”
方銀聽了我的話,臉上瞬間泛起一抹嬌羞的紅暈,宛如春日裏盛開的桃花,美麗而動人。
說實話,我確實挺喜歡粉色的。如果能夠拋開外界的種種因素,在購置很多物品時,我都會希望選擇粉色。然而,現實的情況是,我畢竟生活在這個社會之中,盡管沒有明確的硬性規定,而且我也是一個人獨居,但是倘若某天在我意料之外的情況下,有什麼人突然來到我家,無論是親朋好友,還是街坊鄰居,當他們看到一個大男人的家裏裝飾得粉嫩可愛,我這張老臉還真是沒地方擱。
這並非是我無端的自我迫害,而是因為我曾經真實遭遇過相關的經曆。在大學期間,我迷上了手辦。一開始,我隻是從機器人或是動物的手辦入手,那些精致的造型和獨特的設計讓我著迷不已。後來,我逐漸開始收集人類模型的手辦,從硬質的材料到柔軟的質感,從正常的形象到可脫卸衣物的款式,最後甚至連十八禁的手辦我都嚐試過。
秉持著自由民主的理想主義,我購置的手辦都是直接放在宿舍的床下桌架上。在公共場所,我自然懂得分寸,會將手辦擺放得整齊合規。奈何學院的一次查寢,卻打破了這份平靜。當學院領導看到我一桌的手辦時,當場點名批評,說我這是傷風敗俗。那一刻,我感到無比的憤怒和委屈,一氣之下,將所有手辦當場銷毀,中規中矩地擺上了書本。
自那以後,我再也不敢輕易流露出不符合社會刻板印象的喜好。在網購日常用品時,我大多選擇男性專屬的藍色或黑色;偶爾也會買些機器人、飛機、坦克模型來玩玩,卻再也不敢觸碰女性玩偶。
有時候我在想,倘若以後有了對象,就可以以對象的名義名正言順地將房間裝飾成可愛的少女風。特別是有了孩子以後,以陪孩子的名義去各種以前沒條件去的遊樂場所玩各種遊戲,那該是多麼美好的場景。
在那種情況下,與對象、孩子處成朋友,相互陪伴,共同成長,想必是相當不錯的。隻是不知道這一天何時才會到來,而在那之前,我或許隻能繼續在這社會的既定框架中,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內心真正的喜好。
說到朋友,我的思緒不禁飄遠,一些想法在腦海中閃過,隨後我轉頭問方銀道:“小銀有沒有其他的朋友?”
方銀輕輕眨了眨眼睛,回答說:“算得上……有一個吧?‘她’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聽到這話,我頓時好奇心大起,說道:“所有的秘密?哇!那她一定是你最好的朋友,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見見她呢。”
然而,方銀的神情卻瞬間變得落寞,緩緩說道:“沒有,機會了。”說完後,她的眼神就黯淡下來,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悲傷之中,那哀傷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方銀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的朋友遭遇了什麼意外嗎?想到這裏,我心中湧起一陣不安,但又不好繼續追問這個讓她如此悲傷的話題,隻好問別的道:“小銀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嗎?”
“沒有。”方銀搖搖頭回道:“以前,家……家裏,隻有我一個孩子。”
我笑了笑,說道:“獨生女?那不是可以得到全家人的寵愛嗎?”
可沒想到,方銀的情緒在聽到我的話後突然低落了下去,那黯然的神色讓我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