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二去,粉筆琴終於弄明白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如今的她,實在不是某個邪惡又腹黑的陰險家夥的對手。扁著嘴巴,她終於放棄了,他卻依然一臉笑容,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還很過分地湊過身子,直接就在她的額頭印上了一吻!
“啪”一聲脆響,粉筆琴猛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腦門,不敢置信地盯著他。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多雙眼睛在看著,他他他……嗚嗚嗚,誰……誰來收了這個妖孽吧……
這一刻,她差點仰天長嘯!可偏偏才剛一轉臉,眼角的餘光就又看到周圍經過的玩家們,正不斷往這邊投來好奇的眼神,她頓了一下,怕又把事情給鬧大了,到時候更不好收場,隻得拚命忍住了沒吭聲。
好吧,就當被狗咬了,就當被狗咬了,反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連嘴巴都已經被親過,額頭自然就更是浮雲,浮雲……在心裏不斷地給自己打氣提醒,她咬牙切齒的,身子都有了些輕微的顫動。
一股腦兒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的她哪裏會知道,她這難得聽話乖巧的反應,竟陰差陽錯對了墨染江湖的口味。很明顯,某人很喜歡看她吃癟。眼看著前麵一對又一對的玩家離去,而與眾人約定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他嘴角的笑意漸漸明顯,臉上的表情也越發開心起來。
“我說……”粉筆的手還捂住額頭,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卻已經從頭頂傳來,“就快到咱們了,小刀和狼他們都到了,褲子和側漏也正在往這邊走。還是,你決定今天的婚禮,就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完成儀式?”
她不理他,也不動彈,依舊捂著剛才被吻的地方生悶氣,明顯把他的話當做是個屁,直接給放了。可下一秒,他不緊不慢的聲音卻又緩緩傳來:“如果你一直這樣,他們肯定會很好奇原因,我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告訴他們聽,你是因為我剛才吻……”
“喂……你!”啊啊啊!她快被氣瘋了!不情不願地將手移了開去,她渾身的肌肉在瞬間緊繃,牙根更是咬得咯吱咯吱直響。
該死的,該死的!這個家夥為什麼每次都這樣?她真想不通,平時裝的正經八百的,可一到她麵前就會變得這麼吊兒郎當!每次好不容易對他有了那麼一點點心動的感覺,才剛要有所表達,他卻偏偏又開始說些不三不四不靠譜的話來氣她,而且次次都能把她給氣得半死!
就好比現在,不過是想讓她不要再用手捂住額頭,他好好說不行嗎?不行嗎不行嗎?非得用這樣的語氣!真的好想揍他,揍得他滿地找牙,又很想咬他一口,咬到讓他記住,痛是什麼樣的滋味兒。
隻可惜,她心中的想法,某人一點兒都不了解,隻是見她被氣得又露出那樣的表情,笑得更燦爛了:“我怎麼了?還是你氣我剛剛不應該隻親你的額頭,而應該親……啊啊~~~粉筆琴!你是屬狗的嗎?!”
低沉而平穩的聲音,瞬間被慘叫聲取代,墨染江湖顯然沒想到她被逼急了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下根本沒反應過來,手捂著胳膊,整個人都跟著彎了腰:“喂,鬆口啊你,你瘋了,牙齒不痛嗎?再咬下去你會死的!”
痛!死也要咬!粉筆琴麵目猙獰,說什麼都不肯鬆口。這是遊戲,兩人的等級差距和裝備差距畢竟擺在那裏,這一口咬下來他雖然也不會有多舒服,但她自己卻也掉了不少血——這家夥等級太高,否則當初也不會直接把橘子汽水給反彈死了。
褲子和側漏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他們尊敬的,高高在上的幫主,和未來的,即將要成為幫主夫人的某人,一個被咬,一個正在咬,他拉住她的胳膊,她纏住他的腰,你不鬆手我也不鬆口,兩人徹底糾纏在一塊兒,別提多熱鬧了。麵麵相覷愣了好一會兒,褲子才喃喃道:“真是郎情妾意,感情好……”
他這話,是在公眾頻道裏感慨出來的,倒是一下就把粉筆琴給說得鬆了口,劈頭蓋臉就是一聲尖叫:“該死的褲子,你從哪兒看出我和這個家夥郎情妾意了!我告訴你,今天你們也別想放什麼禮炮了,老娘我剛才已經決定,死都不嫁了!”
“不死就嫁對吧,大姐?拜托,咱們整個幫派的人都來了,老大的帖子都發到咱們兄弟幫派去啦,一會兒好多人要來呢。你這會兒玩逃婚,不太好吧……”褲子苦著臉,拉了一把側漏走上前來,開口就勸。
得,他們不勸還好,一勸粉筆琴更氣了:“不太好?!你們還是不是我這邊的?他對我怎麼樣你們都不管的嗎?就知道讓我嫁!好,你們也不過叫我一聲大姐而已,他才是你們的老大,你們聽他的,那行啊,我走,我走行了吧?”
好嘛,本來是她的兄弟,結果現在也都跑到他那邊去了,如今這還沒怎麼樣的就已經鬧得她眾叛親離,將來要是再相處下去,她豈不是怎麼被吃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