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正想著自己要不要說兩句話來刺激刺激他,卻從遠處揚起一股灰塵,飛奔來一騎一人。
翩飛的一抹玄色,讓錦繡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她從不知道,原來這個人早已深入了自己心底。
不過轉瞬,一人一騎便奔至了二人眼前。
朱晟睿利落的翻身下馬,冷眼看了看顧正孝,這才掩不住憂色的瞥了錦繡一眼,見她雖然被顧正孝製住,卻並未受傷,心下便鬆了幾分。
“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她?”
顧正孝冷哼一聲,“放了她?老夫半生心血毀於一旦,全是拜她所賜,如今事敗,老夫若放了她,你能放過老夫嗎?”
朱晟睿啞然。
在他出來之前,皇帝的話裏並未對朱家的欺君之事有所鬆口,再加上錦繡裝傻…其君犯上,足以株連九族。如果自己不能做些什麼來讓皇帝消氣,隻怕此事平息之後,第一個被拿來開刀的便是朱家。
所以顧正孝的人頭,他是一定要領回去的。
但錦繡的安危,他也一樣要顧。
不管她以前究竟是誰,做過些什麼,如今的她已經是自己的妻子,身子男子,就要承擔起保護妻子的責任。即便她無心與自己過一生,自己也要護得她安寧。
“你以下犯上,圖謀造反,就算我有心放你,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緝拿你的檄文已經八百裏加急送往各地,不管你躲在何處,遲早也難逃一死。錦繡總算是你的女兒,你何苦臨死還要害了她!”朱晟睿知道不能硬來,便試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可顧正孝聽後,卻是滿麵嘲諷的睥著錦繡,冷笑道,“女兒?老夫可沒這福分,這般漂亮的女兒,老夫消受不起!”
顧正孝話音一落,便猛的掐住錦繡脖子,“雖然我與她無父母之實,卻也有父女之名,隻要你乖乖聽話,我自然不會為難她。”
朱晟睿欲出手,可一瞧錦繡那痛苦的模樣,便隻好隱忍的咬牙道,“好,隻要你不傷她,我…”
“不要!”錦繡被封住了穴道,不能動彈,隻能虛弱的出言勸阻道,“你不要傻了,他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過我的!我若是你就應該回到皇上身邊,將誤會說清楚,解了朱家的危機才是。”
“為了…我這麼個…咳咳…不相幹…的人,你又…”
“不!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用八抬大轎迎進門來的,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傷害你!”朱晟睿猛的出聲打斷錦繡,卻讓錦繡心中千思百轉,欲罷不能。
“哼哼,看不來出來,咱們這朱世子不但是個慣會演戲的,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情種呀!隻是可惜,這錦繡是個來曆不明的野種,怕是配不上你的!”
顧正孝如此說不過是為了折辱錦繡,好發泄自己的一腔怒火。可此話在朱晟睿聽來,卻更加的心疼錦繡了。
“我不管她的父母是誰,她又有著怎樣的身份,在我朱晟睿心中,她隻是我的結發妻子,是我要守護一生之人!這樣說,你明白嗎?”
這明明是在回答顧正孝,可到了錦繡這裏,卻分明是來自他的表白。
一時間,錦繡懵了。
看著錦繡愣愣的說不出話,朱晟睿也不囉嗦,隻問道,“究竟你要我做什麼才肯放過她!”
顧正孝若有所思的看看兩人,繼而將視線挪向馬車翻滾而下的峭壁,“你從這跳下去,如何?”
“唔!”
錦繡忙要出言阻止,卻被顧正孝一把捂住了嘴。她深怕朱晟睿真的便跳了下去,一時著急,連眼淚都滾了出來。奈何自己沒有一絲抵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