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遙岑早有塘報報給宏治帝,說了三百皇家親衛僅餘一百八十人,並有幾人被留在越州各縣,暫代治理地方。
消息也傳到了三百皇家親衛的家中,幾家歡喜幾家哀傷。
趙府內,夫人扶著棺材哭得肝腸寸斷。
刑部郎中趙大人隱忍著,沒有發出太大的悲聲,卻也是淚如雨下。
而夫人的那則是哭聲淒厲:“我的兒呀,到底是受了什麼樣的苦楚啊?怎麼就撇下娘自己走了?讓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啊!讓為娘的可怎麼活啊?”
女娘在旁,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勸著娘親:“娘,二哥也不想您哭傷了身子,娘……”
夫人聽到了,卻還是繼續哭:“是呢,你二哥孝順啊,怎麼就忍心扔下娘走了?我的兒啊!”
……
一個個家裏兒孫前線捐軀了的,後宅的婦人哭得天塌了一般,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致仕在家的前吏部侍郎陳白信陳老,也得到了信,說是長孫陳連雲現在代理了越州府府衙的差事,暫時回不來。
陳老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孫子沒事就是萬幸。
也有一部分人家如陳老家一般,把一顆心放回到肚子裏,隻等著家人回家。
各家都是偷著打聽消息,知道沒了子孫的還有一部分抱了一絲希望。
也有不抱希望的把一切都準備好了,等著蘇如畫帶親衛們回來後,宏治帝封賞完就開始辦喪事。
人間的悲喜並不互通。
提前跑回京的,不止有各路消息,還有一人是蘇如畫派出的。
四月初四的太陽高懸在天空,金黃的光芒灑在京城定國公府門前的石板路上,熠熠生輝。
府內,一名侍衛風塵仆仆從遠方歸來。
會輕身功夫的侍衛從徐州府內星夜兼程,趕回到府裏時,衣衫都帶了幾處破損,也來不及更換,帶著滿身疲憊,到了澄心院外,讓小廝通稟,說有急事求見定國公。
小廝一看來人,是府裏跟著二公子走的侍衛,不敢耽擱,一邊說著:“老太爺不在這,侍衛大哥跟我來吧!”一邊將人帶到了燕鴻院,直接進門去通稟。
不多時小廝來請侍衛,一路穿過抄手遊廊,來到堂屋。
幾日前已經選好日子,明天就請竇老將軍作媒上蘇家提親。屋內老國公爺正在與老夫人下在說著此事。
聽說是二公子帶走的人回來送信,不知是什麼事,忙讓進來說話。
侍衛進門見禮,雙手奉上匣子,道:“國公爺,小的被二公子派給了縣主,縣主說這封信事關二公子性命,命小的火速帶回的。”
老國公爺疑惑地接過匣子,打開來看,一看之下臉上逐漸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把信遞給老夫人。
老夫人接過信看,國公爺問侍衛:“縣主和二公子都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