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四月的晚風帶著春天的暖意和花香,蘇如畫踏著月色帶人回到了自家的院子。
夜色中的院落顯得格外靜謐,隻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蟲鳴,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些許生氣。
一想到明天要去見師父和師娘,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感。
這種情緒對她來說頗為新奇,因為之前無論何種場合,她總能保持鎮定,但今天,這份緊張卻如影隨形。
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指無意識地叩著石桌,眉頭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青豆端著茶盞走了過來,見她這般模樣,輕聲問道:“縣主,可是有什麼不妥?”
蘇如畫站起身,來回踱步,“青豆,你說奇怪不奇怪,在莊子上也好,在定國公府裏也好,我見師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今天怎麼一想到要去定國公府見師父就感覺那麼緊張?比我當初見聖上都緊張。”
青豆咯咯地笑了起來,“縣主不知道啊?青豆可知道。”
“哦?”蘇如畫停下腳步,好奇地看向青豆,“你知道什麼?倒是說啊!”
青豆掩不住的笑意,“縣主這是小媳婦見公婆的感覺唄!”
“什麼啊?”蘇如畫瞪大了眼睛,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明明今天白天才見過婆婆,還下了那婆婆的麵子,一點沒緊張,與這有什麼相關?
她說道:“什麼見公婆,那可是祖父母,瞎說些什麼呢?”
青豆把茶盞放到石桌上,解釋道:“縣主沒見過公公,這婆婆呢,她又是那種拎不清的人,你對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期待。所以現在說到要見老國公爺和老國公夫人,你心裏自然就有些不自在了。”
蘇如畫揉著太陽穴想了想,青豆的話好像還真有點道理,特別是之前給戚夫人下馬威之後,她對這次見麵的緊張感更加強烈了。
她歎了口氣,“就算是你說的對,那又怎麼樣?我現在就是緊張啊!”說著,她又開始無意識地敲起石桌。
青豆看著蘇如畫,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要不縣主喝口酒再去?”
“喝酒?”蘇如畫連忙擺手,“本來就緊張,再喝口酒,你是生怕我沒惹出大事嗎?”
青豆無奈地攤手,“那青豆可沒有別的辦法了。”
月光灑在兩人的身上,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詩意。
雖然蘇如畫依舊緊張,歎口氣,決定走趟拳腳。她覺得出一身汗會好一些……
好容易到了第二日。
蘇如畫又開始發愁如何穿戴去見師父、師娘。
僅有的幾件首飾都擺在了案幾之上,雖不多,卻因著最近收到宮裏賞賜的緣故,很是有幾件華貴的。
這首飾自然是要配華貴衣衫的,最近倒也得了兩身,偏生蘇如畫沒穿過。
青豆好容易幫忙給穿上了,蘇如畫卻發現自己實在是不適應。
別說遇到人見禮,連走路她都不會了。
青豆實在不會梳什麼配首飾的發髻,正要打發人去薑遙岑的院子請小四的丫鬟來幫忙時。
蘇如畫一擺手,“算了,還是給我換身武服吧!發髻也用以前的,首飾什麼的都省了吧!”
青豆瞪大了眼睛,“那怎麼行?這可是正式拜見定國公府。”
蘇如畫一閉眼,“行不行,就這樣了,這全套弄上了,我禮儀動作也不會不出錯的。與其那樣讓人笑話,還不如就男裝了,有人笑話就隨他去,我自己還賺了個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