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治帝帝嘴角勾了一下,卻並不是在笑,“張北疇。”
內閣侍讀張北疇忙道:“臣在。”
“戰報你們內閣都看過,把這幾冊中所記之事,與此次五安縣越州一線的戰報比對,看看有多少相符的。”
內閣侍讀張北疇當場接過冊子翻看,並叫了內閣幾人一起,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核出二十餘處一至的內容,報給了宏治帝。
宏治帝聽了隻點頭,不說話。
宗仁府的人卻聽著報出的一條條能對上的內容,逐漸開始如坐針氈。
宗仁府令淳親王心下道:做事也不知道做幹淨,到如今可還怎麼救?實在不行就舍了……
而左宗正想得卻是:送來銀票時不是說保證沒落下任何證據嗎?這是什麼?這都是什麼?有這麼多能查明的實證,就別說拿錢不辦事的話了,這事是真沒法辦。
他已經開始想著怎麼自保了。
他可是收了越王派人送來的五十萬兩銀票,真不知道這帳冊上是否有這一項?如果有自己可要如何推過去?
右宗正想得是:就覺得越王有問題,偏淳親王不讓查,這下好了吧?正個宗仁府跟著丟臉,可上哪說理去?讓宗仁府沒收到越王的好處,聖上能信不?
他沒收,隻是他並不知道別人沒少收。
二皇子的臉色更是一層一層的白了下去,叔叔本來說要扶持自己爭皇位的,怎麼看著不像呢?怎麼多謀算,用了這麼多銀錢,怎麼看怎麼是他自己想上位啊!
二皇子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十有八九是讓越王給刷了。
……
宏治帝看著滿朝堂除了內閣幾人低聲說話的聲音,再沒有人說一句話,心中冷笑——不用這越王試一下,還真不知道誰是人誰是鬼。
他已經把在朝堂上給越王說過話的人都記下了,這些人都不用查肯定是有問題的,讓人去查查他們收了多少好處,再一起給辦了吧!
“好了,查出這麼多,朕真是沒想到,皇叔還真是什麼都敢幹!”說著宏治帝從龍椅上起身,“各位愛卿,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二皇子最先反應過來,“父皇,兒子失查,請父皇治罪。”
他挑了個最輕的罪,自己先認了,想著自己記了罪,上麵坐著的畢竟是親爹,應該就會放過自己了。
宏治帝可沒這麼想,哼了一聲道:“確實該治罪,奪去二皇子趙澤預,裕郡王封號,禁足二皇子府。”
二皇子萬沒想到會這樣,口中還喃喃,“怎麼就……怎麼……”
旁邊有臣子扯了扯他的衣袖,二皇子這才回過神來,趕忙俯叩在地,“謝主隆恩。”
沒收過越王錢的宗仁府右宗正也想如二皇子一樣撇清與越王的關係,怎奈兩個上官在,他不好開口,偏兩位上官什麼話也不說,他也隻能幹著急。
宏治帝看了看下麵的人,“越王這些已是證據確鑿,諸位愛卿還有話要說嗎?”
沒有一個人說話。
蘇如畫偷眼看一眼宏治帝,她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自己說話的時候,當看到宏治帝冷著眉眼的時候,她決定不去觸這個黴頭了,於是低了頭規規矩矩的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