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端著茶,深深吸了一口氣,品味著茶香,然後緩緩開口:
“你和遠山已經完婚,夫妻本是一體,賞他就是賞你,你明白嗎?”
蘇如畫瞪大了眼睛,顯然對這個解釋感到意外。
她稍微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回過神來,眉頭微皺,表現出些許不解和疑惑。
她心裏琢磨著,這事似乎不能這麼簡單地算作一回事。
定國公察覺到了她的疑惑,繼續解釋道:“聖上把你當作一把刀,讓你在明麵上徹底得罪了宗仁府。現在直接賞賜你並不是一個好時機。”
他撚著胡須,神色凝重,“表麵上看起來是用薑遙岑打壓了你,但實際上你什麼都得到了。
無論是賞賜的銀子還是宅子,定國公府都不會要,這些都是你們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觀察著蘇如畫的反應。蘇如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眉頭依然緊鎖,顯然還在消化這些信息。
定國公繼續說道:“而麵子上,你隻得到了一個職位,兵權也比之前小了。
這其實是為了安撫宗仁府。
如果現在不這樣做,對皇上來說或許沒什麼,但宗仁府可能會在暗地裏給你使手段。”
蘇如畫心裏想著,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可真多。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問道:“那我現在知道了這麼多,還應該高高興興地籌備婚事嗎?這樣做會不會打宗仁府的臉?”
定國公聽了這話時正在品茶,一口茶噴了出來,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一個女娘,是要鼓樂喧天地到處張羅自己的婚事嗎?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他笑著搖了搖頭,“婚事自然會有人替你們籌備,你們隻需安心等待即可。”
蘇如畫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啊?!好像是不太對。蘇如畫也笑了。
女娘沒有出麵辦理自己的婚事的,是家爹娘操辦的。
她也是軍營中什麼事都得張羅,習慣了,一時沒想到這事不能自己親自張羅。
蘇如畫一邊用茶巾擦著師父朝服上的茶水,一邊笑彎了眼睛的問:“所以是哭是笑,我自己在家裏待著,別出門招人眼,是吧?”
國公爺點點頭。
蘇如畫坐在車廂內,她的手指輕撫著還有些燙手的茶壺,似乎在整理思緒。
再抬頭時,看向定國公,表情認真地開口:“師父,還有一事。”
定國公老爺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溫和地看著她,示意她說下去:“說吧。”
蘇如畫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些許擔憂:“我和薑遙岑現在雖然得到了封賞,但實際上都沒什麼兵權了。這件事,我們是否需要去爭取一下?”
定國公老爺子聽後,微微搖了搖頭,眼中有著深邃的光芒:“這件事不能去爭。定國公府本就是超品的存在,軍權過重並不是好事。
交出去,反而不會引起聖上的猜忌。”
他說得平靜而堅定,早已看透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蘇如畫聽後默然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她轉念一想,又帶著些許調皮地問:“那我現在也算是定國公府的一份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