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維德不僅用手抓住了它頭顱上的角,更是張嘴咬住了它的扭曲血肉。
所以怯魔隻能帶著周維德瘋狂的在院落中衝撞,並不斷接受周維德的斧頭問候。
奇怪的是無論怯魔如何掙紮,它也沒有生出過衝出小院的想法,仿佛這處小院不僅是它的獵場,也同樣是它的囚籠。
“哢嚓···”
伴隨著一聲骨碎的聲響,怯魔終於借助衝撞將周維德的左腿撕扯了下來。
不過它已經無力再獵食周維德了,反而被周維德掌握了獵殺優勢。
周維德擺脫左腿的拉扯後,爬上了怯魔的脖頸,揮舞著斧頭不斷重擊它的頭顱。
最終怯魔倒在了血泊之中,隻有不斷掙紮的身軀與痛苦的哀嚎,證明它還沒有死亡。
它腐臭的黑色血液與周維德的紅色血液交彙,在大地上形成了一朵綻放於惡臭淤泥中的怒火紅蓮。
此時,扭曲的怯魔與騎在它身上的周維德,仿佛化為了一幅詭異的凶鬼噬妖圖。
周維德不知道他所在小院的大門正在發生變化,原本的門神貼紙變為了一幅凶鬼噬妖圖、一幅黑血紅蓮圖。
“家和萬事興”的橫幅變成了“怯滅勇生”,傳統的對聯變為了“故作謙卑為怯懦,敢於進取現勇氣。”
當這些字跡與圖案凝實後,那隻獵殺周維德數十次的怯魔,也徹底陷入了死亡。
不過處於暴怒狀態下的周維德,並沒有放過它的意思。
他仍然不知疲倦的揮舞著斧頭,直到他失血過多走向死亡的時刻,依然牢牢地抓著怯魔的頭顱,想要再揮出一擊。
咚的一聲,那是周維德手中斧頭掉落的聲音,原來他手上牢牢綁定的布條,早已崩裂了。
在周維德死亡後,怯魔的軀體快速消散,最終它的一切皆流向了兩幅詭異的門神圖,而周維德則在逐漸重組。
當周維德再次恢複意識時,他首先感知到的依然是溫暖的棉被與柔軟的枕頭。
他如同曾經正常進入夢境世界時一樣,再次回到了他的床上,但不同的是,他的身軀與意識獲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那種感覺就像一個異常幹渴的人,飲下了一大杯冰涼甜水般舒坦,又仿佛一個行動不便的人,突然獲得了靈活身軀般激動。
除了這種直觀的感受之外,周維德的思維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對那隻扭曲魔物再也提不起絲毫的恐懼,哪怕他不知道暴怒無腦狀態下發生的一切,他的內心依然充滿勇氣,並躍躍欲試的想要去與怯魔戰鬥。
周維德一邊體會著自身的變化、一邊快速行動。
他發現隔壁的房門已經恢複,這代表要麼他死了夢境重啟,要麼夢境已經出現了新的變化。
他熟練的來到二樓雜物室,拿上斧頭與一段較長的螺紋鋼筋,做好了隨時搏殺的準備。
“我為何充滿勇氣?家是避風的港灣,這個夢境會是我怯懦逃避的顯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