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淼淼瞥了一眼,嫌棄地將暖手寶擋了回去。顧琛也不惱,將暖手寶握在手裏,看著旁邊人冷漠的後腦勺,拒絕交流的態度顯而易見。
顧琛溫聲含笑說:“淼淼,你還記得這個暖手寶嗎?這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以前每次牽手的時候,你總愛抱怨我手冰,後來冬天實在受不了了,就給我買了這個,還囑咐我每次牽手之前都要握十分鍾,你記得的,對嗎?”
他的淼淼以前總愛聽他講他們之間的故事,每次都會甜甜地笑著,然後親他一口,但是身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顧琛原本熱烈的情緒慢慢低落,盯著自己手中的暖手寶,強顏歡笑說:“你還記得以前給我送圍巾嗎?以前換季的時候,我出門總會忘記帶圍巾,你擔心我哮喘複發,都會送到公司,然後在樓下等我下班的,現在我也老是忘記,可是沒有人給我送了,也沒有人在樓下等我下班了。”
黎淼淼盯著窗外,想將自己的所有感官關閉,但是開始急促的呼吸出賣了她。那些回憶被挖掘出來,她發現那一段過往竟如此深刻和清晰,原以為時光多少會衝淡些許痕跡,但竟絲毫未減。她那一刻都想嘲笑自己,笑自己犯賤,這麼多年了,還會為顧琛的幾句話心神不寧,還會被那段過往困住。
她的淼淼總是熱情的,即使是冷戰,她也不會這樣冷落他。顧琛感覺內心就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仿佛下一秒就能爆開,他忍住內心的苦澀低聲說:“我們談談好嗎?”
黎淼淼轉頭盯向他,平靜地說:“行啊,那我們就好好談談。你想幹什麼?為什麼提這些?是想讓我繼續當那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你不是。”
“我是。”
“你不要說氣話,我......”
黎淼淼打斷他:“這是事實,你所做的樁樁件件決定了這個事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接受不了,我就談了場戀愛,怎麼就成了人人口誅筆伐的小三了。後來我想明白了,也是我自己不好,戀愛腦上頭,聽不得別人勸。我已經為自己的錯誤行為付出代價了,所以可以放過我嗎?”
顧琛看著她平靜地說出這些話,感覺心上被剜了一刀。顧琛想牽她的手,卻被狠狠甩開,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地看著對方。
黎淼淼接到了司機的電話,立馬落荒而逃,就在邁出去的時候,顧琛伸手拉住她,將頭抵在她的手背,哽咽地著說:“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你不能不要我,你給我個機會,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我不能沒有你,淼淼,我愛你。”
顧淼淼甩開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說:“別說你愛我,你不配。”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琛看著她決絕的背影,與七年前的背影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