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澄自從買下了萬花樓,把它改為酒樓後。時常過來出宮在這裏,喝上一杯小酒,欣賞一段舞曲。但更多的時候是在樓上的一個雅間中一個人在那裏靜靜坐著,看著下麵來了往往的人群想著心事。
這雅間他誰都不給坐的,每次來隻一個人坐。這樣的習慣,那些客人也都習以為常了。
每當心煩,國事太操勞時,這裏就是他的避風所,也是他度假休閑的地方。沒人知道有時候皇上怎麼會不在宮中,這幾乎成為一個謎。更沒人知道這酒樓的謀後老板竟然是當今皇上。表麵上是說宮中的一個太監小三子管理,其實他才是個虛名而已,真正的主人是他的主子,皇上。
在大街上,你走在望鳳閣下麵,隻要抬頭就能看到最高層的樓層中,那敞開的窗子裏總有一個身影在那樣孤寂又平靜地一個人看著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的人群,舉著酒杯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那抹倩影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他發誓這一次的遇到,他一定要讓她甘心情願地停留在自己身邊。
“靈萱,你可知道朕想你想得多苦嗎?可是這大千世界,人海茫茫中朕要找到年是談何容易呀?如果可能,我真的願意做你身邊的青蘿,最起碼可以陪著你逍遙與江湖之中。可這是我的命,命運釋然,我若離開了,這萬裏河山又有誰來管。”
一個孤單的身份,端著酒杯,看著那牆壁上掛著的一副美人圖,邊喃喃地訴說著,邊向她舉杯,向肚子中灌著酒。
每當心煩,被國事煩心,或者被後宮的女人之間的爭奪疲憊時,這裏就是他發泄,盡情施展自己真情的時候。這時候誰都不能來打擾,就連小三子也不行。也隻有此時他的心中是最孤單,最脆弱的。
出了酒樓,他又是一翩翩公子,又是一代帝王,又是那個轉手間就可讓日月顛覆的君王。他的所有的內心,苦澀也隻有小三子知道。但他隻能默默地守在他身邊,忠心的伺候服侍著他。直到天長地久,直到兩人都是白發斑斑,但他們的空閑依舊是常來酒樓一坐。
再說蘇鳳和青蘿。兩人離開了京城,開始隻是隨意地寄情山水,流連大好河山。後來才開始想著過一份安定的工作。蘇鳳她辦了個學堂,平時招收些女子,教她們讀書,識字。做女工,還有唱歌,舞蹈。
到是生活也算安逸。她沒多久就生了一個男孩子。大家不用猜,這男孩像極了端王爺。其實在留戀河山風光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後來實在無力在四處走了,才開始辦理這個女子學堂的。
轉眼間,一年時間已經過去了。這天,蘇鳳把兒子讓家裏的奶媽照顧著,就和青蘿一起去大街上閑逛。因為這天是學生休假,她們才得以有空出來閑逛著。
這是個有點偏僻的小城鎮,但是卻人口密集,生意興隆,商業富足。很多的小販和店鋪林立。
大街上人來人往,依舊如往日樣的各自都在忙著各自的生意。蘇鳳和青蘿攜手相行。到了一處賣糖葫蘆的地方。
“姑娘,這糖葫蘆可是很甜的呀,來買一串。”那小販看她住了腳打量著架子上的串串通紅欲滴的糖葫蘆,不由欣慰地笑著這樣說。
“哦,好吧。青蘿,來你也拿一枝。”蘇鳳本來對這些甜品不感興趣的,但是看著青蘿在那裏挑選的樣子,不由淡笑著掏出點錢,然這樣說。
“好的,兩枝,來姑娘拿好了。”那小販收了錢,看她們挑好了糖葫蘆,笑著拔下來遞給她們。
“娘親,糖葫蘆,我也要,我也要。”旁邊有個小姑娘,看到有買糖葫蘆的也叫嚷嚷著也要。
“好,好,娘親給你買給你買,真是的。”那小姑娘的母親看女兒嘴讒的樣子,嗔怪地說,然後拉著她也向這裏走來。
“哦,蘇姑娘你也在這裏呀。來,小牙,叫蘇先生呀。”那夫人看到麵前的兩人,笑著打著招呼,然後向自己女兒這樣教導著。
“蘇鳳先生好。”小姑娘稚氣的聲音叫著。
“好,好。好了,劉大嬸,你幫小牙買糖葫蘆了,我們也要去逛逛呢。”蘇鳳淡笑著,摸了摸那小丫頭的小腦袋瓜,然後和她母親淡淡地點點頭,拉著青蘿離開。
“哦,那明明是個美人呀,怎麼大嫂你讓孩子叫她先生呀?”小販邊看著母女兩挑糖葫蘆,邊不解地問道。
“她可是這裏遠近有名的教書先生。不但教小孩子讀書識字,琴棋書畫的,而且還模樣俏麗,唱歌舞蹈也是件件的好呀。我這孩子就在她辦的學堂中上學呢。”那大嫂聽他這樣問,於是很自豪地想那小販解釋道。
“哦,這樣呀。那她的學費貴嗎?我那閨女整天在家,想請教書先生可是費用太高,隻能在家陪著她娘親繡花過日子。”那小販聽她這樣說,不由這樣問。
“不貴,一般隻要不餓肚子的人家都能上的起的。而且她還管孩子們一頓的飯呢。那吃的可比咱們家裏好多了。”大嫂邊笑著解說著,同時向那小販欣慰地笑著介紹。
“哦,這樣呀。回去我也讓我的這閨女去她的學堂上學去。隻要能讀得起,咱們就是辛苦點也值得的了。”小販笑著幫母女兩取下他們挑選的糖葫蘆,這樣笑著,然後就收攤回去湊錢送女兒讀書去了。
蘇鳳和青蘿邊拿著糖葫蘆,邊吃著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姑娘,這裏可真熱鬧呀,你看呀。喏。”青蘿看姑娘難得的好心情,不由心情也舒展起來,笑著這樣說。
“哦。”順著她的方向,蘇鳳不由地看過去。正在這時候,她看的方向竟然起了些微的紛爭。隻見一個穿著破爛的乞丐模樣的人,想拿那包子鋪上的包子可被人抓到了。
正在被一個買包子的人打罵著,而且他身邊還有三四個乞丐,一看他被抓,是拔腿就跑。
“臭要飯的,竟然敢大白天的偷東西,大爺的包子也敢偷,你是存心找死呀。”那買包子的邊用腳踢打著那乞丐,同時大聲的叫罵著。
可那乞丐對他的打罵根本不理睬,雖然他身子被那人踩著,踢大著。但他還是趴在地上,沒命一樣的吃著剛才偷的包子。顯然是餓了很久的樣子。
“走,去看看去。”蘇鳳看到那買包子的竟然為個包子這樣毒打一個人,不由於心不忍地說著,然後抬腳就向人群圍集的地方走去。
“唉,姑娘。”青蘿聽她這樣說,不由地詫異了,姑娘雖然平時很樂善好施的,但對人卻是很冷淡的,今天是怎麼回事了,竟然管起這個閑事來了。但她喊還是喊,最後還是無奈地跟著她向人群中集去。
當看到姑娘已經替叫花子解了危,周圍的人都漸漸散開時。然後姑娘小心地扶起那叫花子坐起來,看清楚那叫花子的模樣,她不由地驚呆了。
“姑娘,他怎麼那麼像端王爺?”青蘿不由地驚呼出聲。
“什麼?”蘇鳳聽她這樣說,才不由心中一陣驚慌地看向站在身邊的男人。
這人不是端王爺是誰?雖然他身穿的破爛,但那眉目是如此的想象。而且神情也很想象,雖然被人打了,但依然緊閉著嘴巴,倔強又高傲地蔑視著那小販。
“你怎麼了?你還認識我嗎?”蘇鳳這下不由欣喜地搖著他的肩膀這樣問。
“我好好的,認識,不認識。我好象在哪見過你的,對了,你是漂亮姐姐,是嗎?”端王爺看到她問他,開始還很正經地說,後來就嬉笑著這樣說。
同時抬起滿臉還是包子屑的臉笑著問著她。
“你真的一點都認不出來我了嗎?”蘇鳳看著這完全不像他應該展現的表情,不由皺著眉頭問著他。
“不,不認識。我想吃包子,你能給我吃包子嗎?漂亮姐姐。”端王爺看著她半天,得到這樣的答案,然後嘴讒地看著那包子攤上的包子,向她哀求著。
“好好,給你吃包子。青蘿,喏拿一籠包子來。”蘇鳳看到他這樣說不出的難過,還有痛心,但還是吩咐著身邊的青蘿這樣說。
“哦,姑娘。”青蘿掏錢去買了一籠包子過來,遞給他。
“恩,恩,好吃,好吃,真好吃。我好久都沒有吃過包子了,那些人他們從來不給我吃包,隻讓我出來要東西,可吃的都被他們搶去了。”他抓過那包子邊狼吞虎咽地吞著,邊看著蘇鳳滿嘴還含著包子地這樣說。
“放心了,你慢慢吃。沒人跟你搶的。”蘇鳳這樣說著,突然出手抓向他脖子。
“姑娘,你……”青蘿看姑娘突然向他出手,正想阻攔著那,可看到她的動作也不由地驚呆了。
“真的是他?他怎麼成了這樣了?”蘇鳳是看到他破爛衣服裏,那脖子上搖晃著的玉佩,她看了下,再次確定地說。
“這還不懂呀,他被人打傷了,是我們救了他的,他醒來後誰都不認識了。姑娘,這包子可以跟我們也吃點嗎?”她的詫異,很快被後麵兩個像是混混一樣的乞丐給打斷了。
“可以。是你們救了他的,在哪裏救的?”蘇鳳看到身後的乞丐,再次讓青蘿給他們拿包子吃,同時問著這兩個人。
“在京城的郊區山崖下。當時他傷的可是,很明顯是被人從上麵推下來的。之後問他什麼他都不知道,我兄弟兩個展轉到這,他整天就跟著我們。再說他挨打後一點事都沒有,所以我們就由他要飯養我們了。”那年歲大的乞丐,邊吃著蘇鳳給他們的包子,邊向她解釋道。
“還我的玉佩是我的,是我的。”蘇鳳正想說什麼呢,那端王爺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玉佩在她手裏,不由放下手中的包子嚷嚷著過來搶奪。
“好,好,還你,還你。”蘇鳳看他過來搶奪,忙安慰著他,然後再次重新把玉佩掛在他的脖子上。
“他就是這樣。當時我救了他,沒錢買藥,就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摘下來典當。他什麼都沒說,就這個玉佩寶貝的要命。碰都不讓我們碰的。”那老年乞丐再次看著他搖頭說。
蘇鳳看著眼前像孩子樣的端王爺,那臉上那熟悉的笑容,和憨厚表情。以及開心吃著包子的可愛樣。讓她不由看著心中微微地泛起酸疼。
想著半天,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從衣袖中掏出一大錠銀子遞給身邊那兩吃得肚皮有點脹,正撫著肚子的乞丐,這樣說著。
“哦,這樣,真是多謝你們了。這樣吧,我給你們些銀兩,你們也不要再要飯了,好好做個小本生意養家護口吧,他由我帶走了,我是他以前的一個朋友。”
“真的?有銀子,還是一百兩呢,那好,我們就把他給你了。嗬嗬,小黑,咱們以後不用要飯了。我就說嘛,他一定是出身不凡,這不終於遇到貴人了。多謝了,多謝了。”那大乞丐聽說有銀子,一把抓過來,拿到手裏看過,又用牙齒咬過,不由興奮地對身邊的小乞丐這樣說著,然後兩個邊向她做著揖,邊高興地嚷嚷著離開。
蘇鳳看那兩乞丐離開,這才低下身子。掏出絲帕幫他擦去嘴角的包子屑。
“還吃嗎?”她看著他,溫柔地問著他。
“不吃了,飽了。我要吃糖葫蘆,我要吃。”那端王爺看到她這樣問,抬頭任由她給自己擦嘴。突然看到青蘿手中拿著的兩串沒有吃完的糖葫蘆,像孩子樣地抓著她的衣袖這樣嚷嚷著。
“好,好,給你吃,給你吃。那你跟姐姐走好嗎?”蘇鳳無奈把其中一枝沒吃過的取過來給他,然後低聲問著他。
“恩,笨蛋跟你走。”他接過糖葫蘆,邊向嘴裏塞著,邊點頭這樣說。
“笨蛋?”蘇鳳聽他這樣說,不由驚訝地問。
“是,我沒名字,以前的事不記不起來了,他們都叫我笨蛋的。”端王爺看著她這樣說,邊吃著邊乖巧地回答著。
“哦,傻瓜。其實你是有名字的,你叫司徒澈,我是你的朋友靈萱,這個是青蘿。知道了嗎?走吧,跟我走吧。”蘇鳳看著他這樣,心中不由再次升起憐惜,她看著他,憐惜地這樣說著。然後站起身來,拉著他說。
“哦,姐姐叫靈萱,這位小姐姐是青蘿。我則是叫司徒澈。哦我記住了。”他乖巧地重複著,這樣說著。然後跟著蘇鳳兩人的腳步向前走去。
這以後的歲月他則跟著蘇鳳她們一起生活。此時他乖巧懂事,讓他做什麼都行,隻要給他吃飽穿好,玩好就行。就這樣蘇鳳照顧著孩子,還有他。
她不知道他曾經發現過什麼,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和她,還有孩子他們一家人能夠在一起了。她在忙碌教導孩子的同時,看著眼前那一大一小正玩的起盡的兩人,經常露出寬慰的笑容。
她不指望他能恢複以前的記憶,因為現在的他少了點常人的成熟,但是可愛多了,就像孩子樣的單純可愛。這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