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藝看著背著行囊的安雲衫,根本不敢相信她就要這麼走了。
“小山同誌,你不會回來了對嗎?”周小藝眼眶微紅,拚命忍著眼淚。
安雲衫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說道:“未必沒有再見麵的時候,你……你別哭。”
周小藝聽著她笨拙的安慰,眼淚反倒控製不住,她忙伸手用手背抵在眼睛上,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我知道離開這裏對你來說是更好的,看到你在努力,我也會努力,拚命努力,追趕你的腳步。”
安雲衫伸了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一起努力。”
周小藝捂著眼睛,淚水卻已經流到下巴,她拚命點了點頭,隨後感覺到肩膀的力道消失。
放下手,看著那個走在朝陽下,身側一群朋友擁簇的背影,視線頓時模糊起來。
安雲衫這一次說是臨時做加強訓練,但是連同檔案一起都比調走,這意味著她可能不再回來了。
這件事太過於突然,不管是先鋒一班還是趙建豐等人都沒有料到,看著安雲衫,不舍之情再難掩飾。
趙建豐迎著安雲衫的視線,認真地吐出兩個字:“保重!”
廉有財微垂著頭,最後化成一個輕歎,抬頭揚了揚嘴角,“根本沒想到分別會這麼快,別這個表情兄弟,你走你的,早晚我會追上你,咱們還會有並肩作戰的時候!”
安雲衫那雙黝黑幽深的眼睛裏同樣露出不舍,這一分別,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麵。
其他的人也都同安雲衫告別,葉寶林話不多,但眼神堅定,很明顯和廉有財想的一樣。
熊福來也是如此,他是個憨厚的人,他還記得那時候安雲衫讓他那狙,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鬥,對他有著極大的影響。
先鋒一班的人一個個都和安雲衫握手告別,大家都知道這家夥不喜歡被人碰觸,倒也沒人去抱她。
安雲衫很快坐上了軍用越野,開車的人是莊海彥。
他送她去車站。
路上,莊海彥通過後視鏡看向安雲衫。
這次老大給她安排到哪裏去了,很神秘的樣子,連他們都不知道。
他想打聽打聽,但一來這小子未必會告訴他,二來老大知道了就麻煩了。
最終莊海彥也沒問出口,再者也因為安雲衫一副不願意搭理他的樣子,讓他有話也憋在肚子裏。
安雲衫自然知道莊海彥時不時看她一眼,這家夥在戰場上的時候威風凜凜,但是在平時裏,她隻有兩個字來形容他。
傻缺……
這家夥反差很大,是那種最容易隱藏,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人,偏生這還不是他故意偽裝的,這種天生自然的偽裝,是很可怕的。
下了車,安雲衫隻是向著莊海彥點點頭,幹脆利落地轉身進了車站。
莊海彥摸摸鼻子,總覺得這小子記仇了,那又不是他想做的,是老大下的命令。
經過六七個小時的火車,安雲衫下了車,太陽已經開始偏西。
她要在天黑之前找到駐地。
她要去的地方是女子特戰隊,不是普通的連隊,但也應該算不上特種部隊,應該介於之間,對有潛力的人進行加強訓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