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六章 從別後,憶相逢(1 / 3)

晚上二人在住處小酌,往日裏師太嫌酒少,玦兒又被爹媽教育著喝酒誤事等,一向甚少飲酒。這日見師太喝的開心,便也要來一杯,師太把一壇黃酒加了幾味藥,存了起來釀八珍酒,把另一壇酒倒出來溫上,找了兩個青銅獸紋酒觴出來,和玦兒對酌。

以往和季漣分開,都是自己回杭州,知道過兩個月就能回宮,心裏倒也不是特別不舍,隻有這一次,季漣已娶妻,而自己不知明天要流落何處,口上雖堅稱季漣一定會記得自己,心中卻想著爹新近納妾的事情,不免失落。師太隻是小酌,而玦兒竟是借酒澆愁起來。

小院裏,新月如鉤。

玦兒趴在放酒壺的小案幾上已有睡意——那個小案幾是這個月師太和她一起做的,隻是手藝還不甚熟練,也就將就著能用用。

師太卻很清醒,聽到有敲門聲,便去開門。

門外的人見了師太,遲疑道:“師太……”,師太含笑不語,那人隨她入院,見玦兒正一頭歪在那案幾上,忙衝過去一把攬入懷裏,緊緊摟住,不肯再放手。

玦兒已睡著了,季漣摟著她,頭伏在她頸窩裏,深吸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酒香和體內幽香,過了半晌,才想起方才引自己入內的那位師太,或許就是玦兒平日裏常提起的她的師傅,忙抬頭四處張望,卻已不見師太蹤影。照玦兒平日的描述,這位師太也算得上是一位奇人了,本想找她請教一二,但似乎師太並不願意見他,隻是偶爾托玦兒給他送幾本書——不過這已足夠他感激不盡了。隻是……人做事總是有所求的,這位師太通過玦兒之手相助與他,究竟有何目的呢?

季漣思索了一陣,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也許世界上真有許多奇人,不可以常理揣測吧?不過眼前也顧不上這許多了,靜靜的看著玦兒睡熟在自己懷中,小臉蛋上還紅撲撲的——再看看桌上的酒觴還餘了一小半,他順手端過來一飲而盡,又伸手去刮玦兒的小臉蛋,熱熱的。

坐了一會兒仍不見有人過來,院中夜色甚涼,玦兒臉上的酒熱也消了些,季漣左右瞅瞅,隻得抱了玦兒進屋裏,屋裏的布置和外麵甚不相稱——外麵看起來隻是一般的客房,進了裏麵,屋裏燃著淡淡的紫檀香,有一個木製高台上放著一個荷花碗做的燈,各處淩亂的擺放著各種器具、酒瓶、經書,還有一些顯是師太或玦兒做的半截木工,旁邊有一個側門,裏麵似乎是臥房,裏麵並沒有人,季漣便抱了玦兒進去。

臥房裏有兩張床,季漣不知到底哪一張是玦兒所用,隻好先隨便挑了一張床將她放下,蓋上被子,又出來尋師太。隻是院子裏空無一人,屋裏顯然也沒有……也許師太不願意見外人?

季漣想師太必是和玦兒同住,隻是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會回來,一時也不好和玦兒有什麼親昵的舉動。隻是和衣在床上坐下,讓玦兒枕在自己懷中,借著窗外些微的月色,看她泛著紅暈的臉蛋,比往常更有一番別致的風味,季漣伸手去刮她臉蛋,又怕吵醒她,看了半晌,又去解她的發帶,讓她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散在自己身上——季漣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十分喜歡把玩她的秀發,她小的時候,他還幫她編過幾回辮子,而現在,她的頭發,還有那發絲中隱隱透出的發香……還有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似乎對他構成了一種魔力,讓他迷醉而不能自已。

季漣想七想八想了許久,最後自己困了,也靠在床角睡著了。

深夜裏玦兒朦朧中醒來,似乎見季漣摟著自己,隻以為是自己醉酒之後的美夢,稍微側了側身又睡著了。

季漣因坐在床上的緣故,並不能十分安睡,早上天尚未亮,想著小王公公和兩名侍衛跟了自己進來,在外麵候了一夜,準備出去跟他們交待一聲。但玦兒正在自己懷裏,一時又舍不得,想著反正他們等了一夜多等片刻也是無妨,便靜靜的坐著等玦兒醒來,又見她一臉慵懶的表情,不由得左右欣賞。

又過了一刻,玦兒方才醒來,見自己真在季漣懷中,一時有些驚異,直盯著他看,過了半晌才道:“我真的不是在做夢麼?”

季漣摟了她起身,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