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尊想起花花姑娘的時候,唇角莫名勾出一個溫柔的弧度。在這一刻,他想不起伶妃,也想不起蘇妃……隻是,回到了王府,麵對軟語溫存,他又昏昏然起來。
他是男人,還是個王爺,不應該被人仰慕嗎?不應該令人傾心嗎?
那夜,他分不清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醉在伶妃的溫柔鄉裏……
次日,他倍感精神舒爽,就像是迷路的人,一下子找到了出口。他讓存離和傅倫玉先去該去的地方,自己則去“星府”接人。
他仍是一身暗紋紫袍,貴氣逼人,將他的五官襯得更加棱角分明。紫冠束發,令他看起來神采奕奕。腰間淡黃色的玉帶,將他的身姿束得更加挺拔出眾。
他很滿意,意氣風發。
見到花花姑娘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對方的眼睛一亮。
她的表現,讓他更加滿意。
他多麼瀟灑悠然:“走吧,小葉子!”
花花姑娘正幹活兒呢,忙死個人:“沒空,我忙著呢。”完了還伸長脖子朝門口瞅:“傅公子呢?怎麼該來的人沒來,不該來的人可勁兒晃悠……”
鬱親王真的被打擊了,想他多英俊的王爺,多少女人爭先恐後討好他,怎麼到了這小丫頭眼裏,就成了“不該來的人”?
明明他就看到她的目光裏,流露出傾慕的光澤。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已收拾好他的情緒:“走吧,本王帶你去找傅公子。”
花花姑娘是真的在幹活兒,畫了好些圖紙讓人做鞋。她得講解,得指導,可不閑呢。但一想起花蕊那個樣兒,心又軟了。
人家小時候可是唯一一個沒把狗狗叫花花的人。再一想起花蕊那小樣兒,遇人不淑,愁眉苦臉,若是嫁過去之後,還有信在那傅公子手裏,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話說她並不想管閑事,可閑事找上來了,還是她在京都的第一個客戶……她隨便換了件嗚咕隆咚的衣裳就跟著鬱親王出去了。
這一次,花花姑娘沒搞那麼大排場,一個人就跟著鬱親王走了,誰也沒帶。
馬車上,鬱王爺坐左邊,花花姑娘坐右邊。
花花姑娘將臉轉向窗外,透過紗窗看風景,就是不看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的鬱親王。
他伸手將她拖過來。
她嫌棄地拍掉他的手,翻翻白眼:“男女授受不親!”
他驟然笑出聲,這個反應比她低眉順眼地說“請王爺大人鬆手”要好。他心情愉悅起來,語氣也柔和:“小葉子,我昨天給你帶了鹽酥雞腿。”
這是一個萬全的開場白,相當利於團結。
幾乎是一個十拿九穩的局麵,至少她不會跟他急,也不會跟他翻白眼。
果然,花花姑娘很沒出息地吞了一下口水,盡管她已經忍住了這個可笑的行為,但條件反射令她無法自控。她沒答他的話,表現得很有氣節。
“今天也帶了。”他輕歎一聲,從籃子裏,拿出一個雞腿來:“小葉子,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
她接過雞腿,啃起來。和誰有仇,都別跟吃的有仇。她忽然也笑眯眯,看著他:“王爺大人,你不需要遷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