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姑娘揚起手,想要自己擦拭頭發。可是她的指尖,碰到了太子的手。他一顫,她也一顫。
一種觸電的感覺……酥酥麻麻……
第一次握你的手,指尖傳來你的溫柔。她竟然想起這句歌詞,臉更紅了。好在,衣衫將她的腦袋捂住了,沒人看到她此時嬌羞的表情。
她也看不到,其實太子吉焰的眼淚,已滴滴落在她頭頂的衣衫上。
沒來由的心酸,如無數個夢境裏,他在千羅梅嶺的紅梅中徘徊,等待……那紅梅紅了一茬又一茬,而他越來越老……
他在夢裏,由黑絲染成了白發。那樣的傷痛,那樣的蒼涼,江山如畫,卻不及一樹紅梅讓他眷戀。
前麵的馬車又倒退回來,攔停了太子的馬車。蕭岸提著一個小木盒過來:“回太子殿下,東西買來了。”
太子迅速擦了一把臉,恢複了一慣的冷然。他伸出手,將小木盒提進馬車。兩輛馬車在雨夜中繼續緩緩前行。
花花姑娘驀地眼睛一亮,掀開搭在腦袋上的衣衫:“什麼香味?”
“鼻子真靈。”太子還是冷冷的聲音,聽在花花姑娘的耳裏卻是天籟之音。
她皺皺鼻子,仰起臉,故作嬌嗔道:“你罵人!”
太子用眼神回複:我哪有罵你?
花花姑娘多聰明,當然看得懂:“嗚,你罵我是狗狗,鼻子靈。”她吸了吸鼻子,嘩一下揭開木盒的蓋子……哇哦,金燦燦的大雞腿……
她覺得太子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男人了,啊哈哈,那個蕭岸更可愛啊。總之來講,這兩個男人很入得了花花姑娘的眼。
她吞了一口口水,指指超大雞腿:“咳……太子殿下……您餓不?”
太子殿下淡定地搖搖頭。
花花姑娘覺得搖頭的太子殿下,帥得無與倫比:“那……”
“你吃。”簡單的兩個字。
花花姑娘覺得說“你吃”的太子殿下,簡直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男人。於是她就不客氣啦,顧不得手幹不幹淨,不幹不淨吃了不生病嘛。伸出魔爪,抓住個雞腿就往嘴裏塞。
餓餓餓,想吃又想喝……說的就是她哎。
想什麼有什麼,太子變戲法似的,變了個裝水的壺出來,遞給她:“要不要?”
還有不要的?花花姑娘好開心,討好地點頭點頭,接過來咕嘟一口……就嗆著了,苦著臉,嗚啦嗚啦,伸出舌頭,用手扇扇扇:“酒……”
何止是酒,還是烈酒,好辣。
太子看她那小狗樣兒,再是不愛笑,也難掩隱約的笑意:“那你要不要?”
花花姑娘翻了翻食盒裏,確實沒有水,隻得點頭道:“要。”總比沒有好嘛。再說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是江湖。
她又抱著酒壺灌了一口,然後大口啃著雞腿。一來二去,這就算混熟了不是?她很不見外地問他:“為什麼雞腿這麼大個兒啊?比一般的大上好多哩。”
“鵝腿。”太子殿下講話真省,就不能多說幾個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