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雨影去醫院裏,跟馮佳月說了搬家的事。不曾想,馮佳月答應是答應了,也沒說什麼,隻是一個人跑到洗手間去哭了一場。
江雨雁也拉著妹妹的手不放:“小影,我給你道歉。你不要搬走,好麼?我媽疼你多過疼我,她說她要離婚,跟我們一起住。你這樣就走了,她多難過啊。”
這些日子,姐倆的感情雖談不上突飛猛進,尤其是江雨影有時還陰陽怪氣兒地嗤她兩聲。但所謂人的身價一旦被放低之後,看問題的角度就很不一樣了。
這時候的江雨雁看江雨影,心裏不會無端生出那麼多刺,覺得人家搶了她這個那個。再加之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的人,為人處事便豁達多了。
江雨影本來覺得搬就搬吧,了無牽掛,這一刻卻猶豫起來。她很沒出息地發現,自己把對藍錦的感情轉移到了馮佳月身上。
曾經誰對不起誰,曾經誰負了誰,似乎都淡了。她心中最脆弱的一根神經,瞬間繃斷。
她以平靜的聲音,說得很隨意:“馮姨,又不是生離死別,幹嘛哭啊。家裏房間那麼多,把我住那房間給我留著唄。其實,我有件事兒要跟你們說。我之所以搬出去,是因為我要住在那裏去等吉焰。昨天他到老房子找過我,但我們錯過了……”
“吉焰?”馮佳月和江雨雁母女倆都很驚訝,一個認為是之前那個被陳曉承認的女婿,另一個認為那是小說中的太子吉焰。
當然,江雨雁不會真傻到以為那是太子吉焰。她認為,太子吉焰是以真人吉焰為原型寫出來的小說,所謂原型,無非是性格,外貌相似而已。
因為江雨影在後記裏有寫:謹以此書紀念我的丈夫吉焰。
江雨影提個簡單的行李,回了四合院,等吉焰去了。等啊等啊等,人家不來了。
吉焰的確沒再去過那個四合院。因為他以為江雨影已經死了,就算花花姑娘回來,也應該是跟他一樣的狀況。更何況,他的確是沒那麼多時間去追憶。
他得快些把老婆花花姑娘找到,一是相思情濃,這自是不必說;二是機靈古怪的老婆出麵幫忙處理柳星的事,會更妥當一些。
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古代男人,實在不擅長處理這麼棘手的問題。
之如現在,大雨滂沱的午後,他和齊問在外麵辦了事,正回公司。
就在那條必經的街道上,一身黑色衣裙的柳星像鬼一樣竄出來,忽然攔住他們的車。
齊問嚇出一身冷汗,猛踩刹車。
車子嘎然停下,剛好停在柳星站立的前麵。哪怕再大意一點,她就會被撞飛。
吉焰也因為慣性重重撞在前椅背上。不過,他並不緊張,隻是淡淡地問,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苛責和不耐:“出什麼事了?”
那樣的悠然氣度,令齊問相當驚訝。
之前,他也偶爾開車送過這位洛家二少爺。他所知道的二少爺,要麼是完全沉默不說話,要麼一發起火來,就嚇人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