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焰和江雨影冒雨跑進一個西餐廳裏,落了座。新婚燕爾,當然要浪漫些。雖然他們淋了雨,都有些狼狽,但這不妨礙俊男美女的搶眼登場。
服務員很貼心地送上幹毛巾,讓他們擦拭頭發和身上的雨水,又拿來熱毛巾給他們擦手。
位置靠窗,從這裏看出去,能透過滂沱的大雨,看到城市燈火輝煌,明明滅滅。
餐廳裏開了空調,很暖和。不多一會兒,他們就將外套脫去了。
吉焰的米色高領毛衣,將他的英俊輪廓襯得更加溫潤如玉。他高挺的鼻梁,以及眉宇間隱隱的紅痣印記,都令他看起來與眾不同。
江雨影幾乎看得移不開眼睛,心裏不斷拿眼前這個吉焰和以前的太子相比,竟是分不出哪一個更勝一籌。
太子吉焰更像一個少年,年輕得剛剛二十出頭。而眼前這個吉焰,已是三十一歲,比之以前更多了一份成熟,穩重,與他本身的淡定,匹配得完美之至。
或者,是那種卓絕的風采,讓兩個完全不一樣的長相,難分高下。一個年輕,一個成熟,這是人生的兩個不同階段,卻都必不可少。
她在觀察吉焰的時候,吉焰也在默默觀察她,同樣在心裏暗暗比較,到底哪一個長相更貼近他對於女人的幻想?
竟是,無法定論,因為他已經知道那是同一個女人。花花姑娘更嬌俏,當日與她成親時,不到十七歲。即使嫁與他多時,仍是少女的嬌憨模樣。
眼前這個江雨影,二十九歲,經曆了人生太多起伏冷暖,眉間不自覺便染上了些許憂色。又或是找他找得太辛苦,更或者害怕這樣折騰的命數,什麼時候會再來一遭。
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即使此刻眼裏滿滿都是幸福和甜蜜,卻也仍是一顆心晃來晃去。
吉焰看透了江雨影的不安,伸出手輕輕蓋在她略顯冰涼的手上。他的語氣,溫存而篤定:“花兒,我們以後不會再分開了。”
他的眼神,也是坦然誠摯的。
她很快地揚了揚眉,眼睛亮晶晶:“那當然。”她壓低了聲音,戲謔地逗他:“老公,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現在已經二十九歲了……”
“我知道。”他雙眸微凝,勾唇淡笑:“你二十九,我三十一,很好啊。”
“好什麼好?”江雨影瞪大眼睛,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我這算高齡產婦了,你懂不懂?懂不懂?懂不懂?”
吉焰啞然失笑:“你不要這麼猴急嘛。”
“咳!”江雨影喝水被嗆了,臉兒紅通通:“我,我急的不是那個,我急的是……”越描越黑,腦門上刷下無數條黑線:“總之你不要想歪了。”
他仍是淡笑,那樣優雅,卻偏偏眼裏閃著促狹的光:“我沒想歪。”又下決心般地保證,很正兒八經:“我會努力的。”
江雨影再次被嗆到了,指著吉焰,半天說不出話來。好在,他們點的意大利通心粉和牛排,適時被端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