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影是在回家的路上,挽著老公的手,走在那條小巷裏,才得知齊問實則叫洛問,是洛沉的親生兒子。
她訝聲道:“魏心語好執著,一門心思非要嫁進洛家。”
“也怪我,是我最近派了齊問常找借口出入魏家。”吉焰的大手擋在江雨影的頭頂,遮去飛雪:“我不希望有人傷害心語。”
江雨影自己幸福了,當然也想人家幸福。尤其是魏心語,曾經給予過他們很大的幫助,否則她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就能嫁給吉焰。
她想著那妞的腦子其實真正單純,不由得為她暗暗捏了把汗。
江雨影和吉焰回到四合院裏,以為該睡的都睡了,結果裏麵燈火通明,正鬧得不可開交。
興許是因為他們沒回來,是以陳嬸一家吵架並無顧忌。隻聽得陳嬸兒又嚎又鬧,什麼渾話都毫無顧忌地往外冒,還一口一個“親家評評理”。
聽起來秀秀家的父母也來了,隻是一直沉默著。
江雨影開了門,剛和吉焰進屋,就聽外麵“嘩啦”一聲,好似摔碎了什麼東西。
吉焰苦笑,一張俊臉被暖黃的燈光暈染得溫暖,眉間的紅痣愈加淡了,幾乎都看不出印跡:“果然很有民情民風。花兒,以前這陳嬸兒沒少為難你吧?”
江雨影順手開了空調,將脫下的大衣掛在衣帽架上,轉眸回應道:“沒有,她這人吧,心倒不壞,就是嘴臭毛病多,彎彎心思一大堆,愛占小便宜。”
她像個賢妻般,又替老公脫了大衣掛好:“以前我也討厭她,但我媽媽說,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其實她還幫過我們家。”她笑起來:“你能想像陳嬸兒還有幫人的時候嗎?”
江雨城被車撞死後,陳曉極至消沉,整日在家以淚洗麵,入不敷出。
“大概有一年的時間,陳嬸兒沒收我們家房租。媽媽不交,她也沒提,是後來媽媽想起才補給她。她這人一般不講道理,但講起道理來,又比一般人更講道理。很奇怪吧?”江雨影聽到院子裏鬧轟轟的,看來是從屋內吵到了屋外。
吉焰聽得很認真,這樣的生活是他不熟悉的。
江雨影繼續解釋道:“這也是我想要住在這裏的原因,在哪兒住不是住?她這房子租不出去,每月要少好大一部分收入呢。以前,我租這裏是為了等你來找我。後來嘛,是不想她心裏難受,將就住吧。”
吉焰捏捏她的小臉蛋兒:“我家花兒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她立時粘了過去,撲在他的懷裏扮可愛狀:“必須的,吉焰的老婆必須可愛。”
她倒是可愛了,外麵卻是很不可愛。陳嬸兒的聲音實在太大,怕是整條巷子都聽見她在吼了:“今天你們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我們老陳家必須有後!你們要是不離,今天我就死在你們麵前!”
秀秀嚶嚶的哭泣聲隱隱傳來:“媽,你不要逼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