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焰跳下床,擰亮了燈,輕輕一掌拍在江雨影的臀上:“壞姑娘,外麵還有客人,我們就這麼進了臥室。你說,人家會怎麼想?”
她笑嘻嘻地坐起來,撒著嬌:“吉焰,不要去嘛,不要去醫院。”她像個賴皮的孩子,抱著他的腰不放:“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驚魂未定,膽顫心驚,方寸大亂,魂飛魄散……”
他哈哈大笑,揉亂她的發:“壞姑娘,你在背成語麼?”
她仍是搖著他的身體,粘人得很:“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要不,我晚上唱歌給你聽?跳舞給你看?講笑話?哎喲,節目很豐富呢,你不要走嘛!”
他心裏又酸又甜,將她狠狠摁進懷裏,無助又無奈。半響,他問了一句奇怪的話:“花兒,你說你會不會離開我?”
“離開你,我能去哪兒?”她不解地挑眉,那樣篤定的口吻:“我們是不可逃避的命數哩!嘻嘻,難道你想過離開我?”
他沉默,沒有回答。
她仰起頭,迷戀地看著他英俊的臉,眨眨明亮的眼睛:“在這世上,你隻有我一個親人。其實我也一樣,隻有你一個親人。別人再好,也不可替代。”
她的話,重重地敲擊在他的心上。每一個字,都敲得他生疼。
有妻如此,還想要什麼呢?誰又能代替花兒在他心中的位置?
那些話,多麼溫暖,仿佛冬日裏的豔陽,照得他全身都暖和起來,不再害怕,
他得了鼓勵,俯下頭,灼熱地吻住她,千折百回,柔情萬千。
就在江雨影以為他已經答應不去醫院,他卻真的要走了。
因為那時候,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江雨影恨恨地瞄一眼,看到“洛沉”兩個字,心頭鬼火冒。
吉焰接了,說了句“我會來”,就掛了。於是她知道,無論她怎麼撒嬌,他還是會走的。
他們出去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吃好了,坐在沙發上,格局特別好笑。
魏心語一個人在玩手機,兩個男人聊得正歡。可見她設計的幼稚戲碼,沒得玩了。
吉焰換了大衣,叮囑幾句,便和齊問走了,消失在紛亂的大雪中。
江雨影還是和往常一樣,喜歡站在四合院的門口,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模糊。
這一次,她旁邊多了一個魏心語。隻聽得對方喃喃自語地感歎:“真帥哎……”
“嗯!”江雨影無限自豪,嗬出的氣變成霧:“你也覺得我老公帥吧?我覺得……”
“我說的是齊問。”魏心語無情地糾正:“你老公已經不在我視線之內了。”
“……”唉,女人最是無情喲。江雨影幽怨又欣慰地望一眼魏心語,覺得如果人人都像她這樣拿得起放得下,視線轉移快,就不會發生柳星那樣的事了。
那得多大的毅力,才能挺著大肚子滾下樓梯?難道她就不怕把孩子摔死,沒得談判的籌碼?
她百思不得其解,卻又在某一瞬間,像是握到了一點關鍵。是什麼呢?好奇怪,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