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影腦子亂極了,千絲萬縷,想得頭痛。為什麼呢?好奇怪。也許柳星根本不愛錢,隻愛洛焰?因為洛焰和別的女人結婚了,所以要報複?
說得通嗎?她疑惑地看向吉焰,情緒裏竄動著亂七八糟的無名火。
“沒有所以。”吉焰趕緊打住,覺得這丫頭就快要炸毛了。他親昵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怎麼了?刺蝟似的,不是你要聽我說的嗎?我說給你聽,你又要發火。”
江雨影無意識地揮揮手,情緒相當低落,有些莫名其妙,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沒有要發火,我隻是心煩。對不起……”
她並不確定自己想聽到什麼消息,仿佛有個不成形的猜測在腦海裏晃啊晃,卻始終抓不到實質。這讓她異常惱火:“我真的變笨了。”
她頹然倒進他懷裏,聞著他沐浴後的清香,還有濃鬱的男人氣息,有一刹那間恍惚。
他再揉揉她的腦袋,將她抱進臥室,輕輕在她耳邊吹一口氣:“笨姑娘,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你不會認為我喜歡上柳星了吧?嗯?你要敢這麼想,我就打你。”
她終於咯咯笑了,仰起臉,閉著眼睛,長睫輕微顫動,投下淺淺的陰影:“舍得你就打!”
“好!”一個熱吻席卷,他毫不客氣,將她吞噬在熾烈而憂傷的情緒中。
這夜,他們擁抱著入眠,與很多個夜一樣,卻又似乎有那麼些不一樣。
他睡眠很淺,她也是。即使對方一個小小的翻身,也會讓另一個立刻驚醒,然後關切地問:“怎麼了?”
他們彼此都小心翼翼,心驚膽顫。
次日一早,天還亮得不是特別明朗,吉焰又接到電話,說嬰兒性命堪憂。他便風風火火消失在茫茫飛雪中,直奔醫院。
穿著厚厚格子家居服的江雨影,站在四合院的大門口,望著他迅速隱沒的背影,眼淚莫名就流出來了。
沒有聲音,淚水滑落得無聲無息,甚至於她自己都沒感覺到……
早起上班的陳陽,在四合院門口撞上了,發現她淚流滿麵:“小影,誰惹你哭了?”他現在最見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他心就難受。
江雨影倉皇地抹一把淚,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是凍的。天太冷,所以流眼淚。”
太拙劣的借口,令陳陽疑惑:“吉焰呢?你跟吉焰出什麼問題了?”
“沒,沒問題,我們好著呢。”江雨影搓了搓手,推著他:“別管我了,趕緊上班去,該遲到了。”她揮揮手,如一隻灰頭土臉的土撥鼠,蹦著回屋了。
一連三天,吉焰早出晚歸,累得筋疲力盡。不過他很好地隱藏了疲憊,即使回來得再晚,也會軟言細語地摟著老婆親熱一番。
不是應付,是依戀。隻有她的懷抱,才足夠他抵禦冬天的深寒。
偶爾,他會喃喃地請求:“花兒,別離開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江雨影也懂事地掩藏了不滿情緒,以及心頭越來越盛的疑惑,溫柔而肯定:“我們是不可分離的命數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