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是件累人的事,吉焰和江雨影筋疲力盡,抱著小水珠回家了。
那晚小水珠特別沉默,不笑,坐在沙發的一角作思考人生狀。
江雨影拎她去一起洗澡時,才發現有情況,眯著眼睛問:“小水珠!”
“到!”小水珠抬起水霧霧的眼睛,舉手:“麻麻,我要發言。”
“發!”江雨影手臂一揮:“需要爹爹也聽你發言不?”
“要的!”小水珠點點頭,像是被什麼事情困住了。
江雨影三下五除二,把女兒和自己洗幹淨,出了浴室便扯開喉嚨喊:“吉焰,你女兒要開家庭會議了,你趕緊來!”
他們今天回的新居,吉焰正在收拾床鋪。聞言,淡笑走出來:“你倆又搞什麼名堂?”
“不是我,是她。”江雨影指著仍在作思考人生狀的小水珠。她隻當小水珠有人生感言要發,比如祝爹爹麻麻永遠幸福之類,結果……
“我看見那個女滴了……”這種說話方式,完全是江雨影的教育成果。小水珠就是從小這麼看圖說話。
“哪個女滴?”江雨影今天喝了酒頭有點暈,沒理解明白。
小水珠哀哀地歎口氣,跑去從抽屜裏把圖畫拿出來,指著大肚子壞女人說:“麻麻,我看見她了。”
“什麼?”江雨影聲音提高了八度,一下子酒醒了:“小水珠,大晚上你搞這麼驚悚?”
“麻麻,什麼是驚悚?”小水珠很有求知欲。
但江雨影現在沒心情答疑解惑:“你在哪兒看見的?”雖然小水珠隻有五歲,但說的話,卻令她深信不疑。她自己帶出來的女兒,當然了解。
“今天在大酒店裏。”小水珠思維清晰,吐字清楚。
吉焰皺著眉頭,招手道:“小水珠,過來。”
“哦。”她乖乖地走過去。
吉焰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著:“你說說怎麼回事?”
江雨影有點發毛:“還能怎麼回事,柳星冒出來了。我就知道她陰魂不散。”
小水珠像個小大人似的,便一五一十很條理性地把今天的事說了,重點是她耳朵上那顆芝麻大的小痣。
江雨影和吉焰都相信,那絕對是柳星。
江雨影看著小水珠,半響沒說話,然後回房慪氣睡覺去了。
小水珠仰頭望了望吉焰,嘴兒撇一下,用小臉蹭了蹭他的肩膀:“爹爹,麻麻生氣了。”
“嗯,她是怕你被柳星搶走了,懂嗎?”吉焰寵愛地拍拍小水珠:“去哄哄媽媽。”
小水珠笑眯眯地點點頭,顛顛跑去臥室爬上床,搖著江雨影:“麻麻,小水珠來陪你啦。”
江雨影沒有生氣,隻是頭有點暈,躺床上想對策,見女兒跟過來,扭臉狡黠一笑:“小水珠,你猜我在想什麼?”
小水珠眨眨眼睛,附在江雨影耳邊嘀嘀咕咕半天,然後是母女兩個一陣咯咯咯咯笑。
“你還記得?”江雨影捂嘴偷笑,很得意的樣子。教育孩子,就得從小抓起。要不是她未雨綢繆,恐怕今天會愁死。但她現在不僅不愁,還有種戰鬥力旺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