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爹爹傾兒知道錯了,我不是有意的。”夜傾城咬著下唇,忍著眼淚,很是受傷的回道。
這說的是真話,比真金還要真十倍的真話。她是真的不知道,帥老爹是萬裏難尋的絕品好老公,妻管嚴晚期的重病患。
要是知道,嗚嗚,她就不會這樣語氣平淡的說,而是要繪聲繪色大聲的喊,再編成順口溜一遍遍的彈唱。
“啪。”小手心裏又挨了一下子,立即腫了一條細細的痕印。
“哎呀,爹爹手要斷了。”夜傾城眼裏的淚頓時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的往下掉。
夜建華愣了愣,心中盛著的怒火頓時銷聲匿跡,滿眼疼惜的將夜傾城望著,頗是無奈的說道:“你還好意思哭,都打過你多少回了,可你每次都不長記性!”
“我忘了。”夜傾城癟著小嘴,嘟噥了聲。
夜建華輕輕的歎了口氣,平靜的看了眼花幾上開的正豔的君子蘭,複又看去垂頭哭的正歡的夜傾城,隻覺得,怎麼看怎麼覺得惱的慌。
他夜建華的女兒居然連一丁點謙謙素君子、窈窈玉中蘭的清雅都沒有,真是諷刺至極。
“把手伸直了。”夜建華劍眉微蹙,淡漠的說道。
夜傾城咬著下嘴唇偷偷看了夜建華一眼,委屈的將小手縮了回去,在衣裙上搓了搓,又伸的直直的抬起。
“啪。”又一陣涼風乍起,那隻可憐的小手心立即又腫起了一條紅紅的,足有小指頭寬的印子。
“嗚,娘。”夜傾城定定的看了眼痛的發麻的小手,默了默,癟了癟嘴,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很是楚楚可憐的喊道。
舞青蘿又氣又急,可見著夜傾城挨打,卻隻能愛莫能助的流眼淚。
心裏早以將夜建華罵了千萬遍,平時,傾兒掉一根頭發,她都要心疼大半天。如今,被這般當著麵的責罰,更是難過的要命。
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這道理她懂,可就是舍不得。
懷胎十月不易,好不容易像捧珍珠似的將傾兒捧大,自是想要星辰日月都願為之摘下。可夜建華太過份!
“你爬哪家牆不好,偏偏爬孟塵朗家的。他家有山珍海味呢,還是有奇珍異寶呢!直得你三天兩頭翻上癮。”
夜建華鬱悶極了,他伸手戳了戳夜傾城的額頭,很是費解的說道。
“我好奇。”夜傾城吸著小鼻子,抽抽噎噎的哭了會,才哽咽的說道。
“啪。”肉嘟嘟的小左手上又挨了一下子。
跪在一旁的小秋聽了都覺一陣的肉疼,她抿著唇,悄悄的瞥了眼夜傾城,隻見那張小包子臉都白的像紙似的,小身板顫顫的,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她都於心不忍,更不要提夫人了,哎,估摸著老爺以後有的受了。
“不準。”夜建華冷凜的說道,俊顏上盡是嚴肅。
“哦。”夜傾城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怕夜建華聽不清,才吞了吞口水,帶著哭腔的說道:“知道了。”
夜建華點了點頭,瞥了眼那雙像小包子似的小手,抿了抿唇,說道:“以後不要再翻孟家的牆了,知道嗎?”
夜傾城抽噎了下,咬著唇,清楚的說道:“知道了。”
心裏卻默默的補充道:可沒記住。
夜建華偏頭看了眼舞青蘿,見她早以淚眼婆娑,似雨中飄搖的小百合,恰如初次相見,雨夜闌珊。不由,心中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