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慢慢的臨近,小恩有點不知所措,小玲說了句我是女孩不便見客,轉身走進了臥室,小恩見自己被拋棄要獨自麵對那個奸詐小人,心裏不由得暗罵那個壞小兔剛才把小玲教唆壞了,讓她對自己也使心計,但無可奈何的隻好等那方臉大漢進來。
方臉大漢一進門就看到小恩了有點錯遏,馬上就鎮定了,臉上還是滿臉笑容,那雙細眼看上去隻有一條線了。小恩見他無可奈何的欠了欠身,就算打招呼了。
那大漢馬上笑嗬嗬的道:“這位小哥,剛剛路上遇到過,沒想到又馬上見麵了,投宿我家正是緣分啊!”
小恩正在琢磨如何回應,那方臉大漢又開口了,依舊是招牌式的笑臉:“我這是窮鄉,你也來看過了,我能叫人按過去的規矩交租,想多一點那小人們隻有逃荒了,希望體恤體恤小人們的辛苦,你不會逼我們走吧,細水長流才是大道啊。”
“你說什麼?”小恩的看著那大漢直瞪眼:“我是過路的,你說的和我無關。”
“你不是也山家的嗎?”
“不是”
大漢有些不好意思的忙說誤會誤會,然後起身倒茶:“我叫八風定,剛剛失禮了,以為你們是來收租的。”輕描淡寫的把剛才的誤會用個收租人的借口搪塞了過去,然後眼珠一轉關切的問道:“你們這麼晚進山啊?是來玩的嗎?”
八定風和手下下午的表現以不是對付收租人那麼簡單。小恩甘願糊塗,不想再和他計較下午發生的事,如果計較八定風必定咬死為了抗租,那談話就無法繼續了。
小恩想從他口裏探聽一下這個世界的情況,故做平淡道:“沒有,我是去城裏的。”
八定風見小恩那麼上路,不題下午的事,頓時來了精神,人也放鬆了些,輕笑道“那你們走錯了,應該在上個山嶴右拐,自打仗以來好久沒人趕集進城了,路給荒廢了。”八風定喝著茶說到打仗時笑容有點凝固,顯出一些滄桑和無奈。
“對了你們從那來了。”
從那來?這個問題讓小恩有點躊躇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的八風定雖然對他還算友善,可下午的經曆並沒有忘懷,告訴他小玲是龍嗎?
八風定見小恩有點猶豫馬上接口道:“這個兵慌馬亂的時代,人如浮萍走到那算那了,英雄不問出處,看來你的身手不凡,必有名師指點,隻是缺乏實戰,看來你是奉師命下山修行的人啊,你現在沒闖出名氣來,不願說你師門的來曆也正常。”
小恩見這難題被他自說自圓了,連忙點頭道:“是的是的。不過以後即使有名了我也不會說的,免得擾了師門的清靜。請八兄見諒。”
“哎!世道艱險啊!”八風定歎了口氣,“做個世外高人難道不好嗎?何必來這個世界躺混水呢。”然後壓低聲音道:“我如果不是有老母在此,我早進山隱居了。”
小恩抬頭看著八風定不解道:“現在很亂嗎?”
“亂!不是一般的亂!”八風定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後,輕輕的低語道:“亂了二十多年了,你師門可能久未出山,這麼會挑這個時候讓你們出山呢?”
“亂世機會多,福禍難料,今夜也是閑著八兄給我講講這些年來的外麵時局的變化。”小恩隨意的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是的,是的,好兒郎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望在亂世建功立業,我是個廢人終日所思就是為了解一時肚饑,和你們比真是慚愧。”
八定風似乎家學淵搏。交談不久小恩就發現他的談吐文雅,條理清晰,全沒了下午那股無賴樣,更不似普通的農夫獵戶,雖衣服破舊,難掩隱士風采。小恩對他印象改觀很多,對下午的不愉快隨著談話的深入而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