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不困?”應夏問。
陸錦川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手一下一下輕輕順著她的頭發。
“不困,睡了很久。”
應夏又往他懷裏貼了貼,腹部抵在他的腰上,有什麼像小魚一樣,在她的腹壁輕輕滑動了一下。
她一下抬起頭,看著陸錦川,“好像動了。”
陸錦川“嗯?”
應夏坐起來,握著他的手貼在肚子上。
陸錦川一直看著她的臉,認真感受著。
可現在肚子裏遲遲沒有動靜,應夏有些急了。
應夏認真道“剛才,我真的感覺到寶寶動了一下。”
陸錦川淡淡笑了一下,溫聲道“可能他懂事,知道晚上鬧你不好,出來會被我打屁股。”
話音剛落,肚子裏又動了一下。
這一次,陸錦川感受到了,他的手掌輕顫了幾下,眼眶也有些發紅,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激動。
“他好像不怕我。”他說。
應夏抿著唇笑,“你說要揍他,他就非要動給你看。”
陸錦川看向她的肚子,手掌在上麵安撫,邊說“聽話,別鬧媽媽,讓媽媽睡覺。”
他把她重新攬進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
應夏閉上眼,“嗯”了一聲,說“明天早上你叫醒我,我去看看柳蕊和淩盛。”
陸錦川眸光微微閃了閃,摟著她的胳膊不禁收緊。
“好。”
等懷裏的人睡熟,陸錦川輕輕抽出手,悄悄地下了床。
拉開病房門,外間坐著兩個人。
邢遠一下站起來,“老板。”
視線不停在他身上打量。
陸錦川“嗯”了一聲,輕輕掩上身後的門,走到沙發上坐下。
“情況怎麼樣?”
邢遠道“關力當場死亡,淩盛中了兩槍,沒傷到要害,柳蕊……”
見他頓了頓,陸錦川半搭的眼皮抬起,“說。”
“是,還在icu沒出來,說是還沒度過危險期,能不能撐過這幾天還不清楚。”
陸錦川看著通往病房的門,喃喃道“我該怎麼向她交代。”
邢遠沒聽清,“什麼?”
陸錦川不再重複,“接應關力的人呢?查到了嗎?”
邢遠道“沈修原那邊沒有參與,您還記得嚴郴吧?嚴家倒台,還有些殘餘想翻點浪,手裏拿著從關力那裏拿到的關於淩盛的東西,被我截下來了,您說怎麼處理?”
陸錦川閉上眼,仰頭靠向沙發,“交給淩盛,隨他怎麼處置。”
邢遠又道“淩盛說要嚴家人,這……”
陸錦川打斷,“他要什麼都給他。”
“額,是。”
房間裏靜默了片刻,陸錦川坐直,再次開口。
“明天太太要去看柳蕊,到時候,你按照我說做,別穿幫。”
邢遠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