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陣子,宴宛宛才略有些不安的說道:“既然墨玉不是衝著喜歡皇上去的,那她究竟為的是什麼?難不成跟儷妃一樣,是為了——”
話至此處,她卻有意無意的停頓了下來。
她雖然沒有直接問出口,但他心裏卻很清楚她在懷疑什麼。
說起來也真是巧,她猜測的,正好也是他懷疑的。
慕容瑾麵色沉凝道:“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你想,墨玉潛伏了這麼多年,必定是有著重大的企圖。如今又成為皇上的妃子,跟當初的儷妃一樣,深受皇上寵愛。到時候若真有什麼個歹心,神不知鬼不覺的暗中殘害皇上,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我不明白,假設她真有這樣的意圖,那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她既然有辦法成為皇上的妃子,那又為何偏偏選中甑太妃?還為此付出了生魂草的代價,難道你不覺得這個買賣太不劃算了嗎?”
慕容瑾聞此不以為然的笑了:“誰說不劃算了?她用生魂草救了本王一命,從而換得母妃把她獻給皇上的機會。如此一來,屆時她陰謀不泄露,她自然可以繼續按計劃行事,就算她陰謀泄露,她也大可以把髒水潑到母妃以及本王身上,將母妃與本王一同拉下水。”
聽到這番話,宴宛宛不免覺得心驚肉跳,自發覺這番陰謀實在是太過於可怕駭人。
“難怪墨玉潛伏了這麼多年,如今出手,果然不簡單。隻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當年王爺你對她不薄,為何她現在卻要利用王爺呢?”
“白眼狼都是養不熟的,更何況,說不定她當年之所以接近本王,也是有目的的。若不然,當年她也就不會詐死了。”
“話雖如此,可她要把你拉下水,又是何意?”
其實不光是在墨玉這一點上想不明白,當初在儷妃陰謀暴露時,宴宛宛也是一直想不明白儷妃想害皇上就害唄,為何還企圖把罪名推在慕容瑾身上。
宴宛宛從未經曆過嫡庶之爭,是以不清楚這其中的奧妙,慕容瑾雖然一直自稱自己不過是個閑散王爺,但很多年以前多多少少也是有過一定的經曆的,是以一旦看清儷妃與墨玉的企圖,他就已經明白儷妃與墨玉之所以在臨死之前還要把他拉下水,為的都是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保全她們身後那個人。
如果她們身後那個人隻是個普通人,她們自然大可不必將矛頭對準他,也就隻有她們身後那個人身份非同小可,並且隻有將他拉下水後,成功的讓她們身後那個人避開所有的罵名和猜忌,成為新的一屆帝王,那麼皇上的死與他的死,才是真正的死得其所。
而放眼大千世界,有資格與他競爭皇位之人,就隻有一個,此人便是他的大皇兄,鎮守金陵的南王慕容玨!
思及此處,先前所有的猜疑、線索和征兆全都疊在了一起,一致指向慕容玨。
當初得知慕容玨極有可能就是儷妃畫像上的那名男子之時,他還一直不願意相信慕容玨便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幕後指使者,如今看來,就算是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