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儀安宮,我的心情已經平複,我不相信皇上會對我下藥,他說過不會逼我,他說過信任我的。

靠在椅上,心裏這時卻想到了齊宇軒與王夫人,皇上真的會想他說的那樣認王夫人為母,尊為太後嗎?如果他知道那個皇子就是齊宇軒,他會放過他嗎?

一個個疑問在我腦中,擔憂一點點的積聚,我突然有種想離開的念想,不再留在皇宮,也不去找齊宇軒,單純的離開這裏,或許離開了就再也不會有痛苦與糾結了,而且,還能保住孩子。

可是我如果就這樣離開了皇上要怎麼辦?他會擔心的,他會痛苦的,他會著急的。

很矛盾,很矛盾,如此矛盾如此糾結,我竟然靠著就這麼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感覺嗓子有些難受,頭有些暈,但是皇上仍然沒有回來。

“娘娘,您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小梨花拿著我身上的被子,憂心忡忡的問。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些冷,小梨花,皇上沒有回來嗎?”我心有期待的問小梨花。

小梨花搖首。

“小梨花,你去看看,皇上晚上可來儀安宮用膳。”我不甘心的問,難道皇上一整天在禦書房就是討論對我用藥的事嗎?那他現在是要對我下藥還是選擇信任我?

“好,奴婢這就去,娘娘要不要請太醫?”小梨花扶著我道。

“不必了,你去吧,我床上睡一會就好了。”我扶著額頭道,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很燙,看來是著涼了。

小梨花走後,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朦朧中,好像有人將手放在額頭,很舒服,但是很快又放開了。

“皇上,貴妃娘娘是感染了風寒,但是因為娘娘有孕,藥不能下太重。”好像聽到太醫的聲音,接著又聽到了皇上的聲音。

“那貴妃何時會醒?”

“娘娘身體很虛,隻怕短時間很難醒過來,臣已經命人抓藥了,喝過藥,睡一覺應該就會醒來,最快也要到明天了。”太醫的聲音讓我很納悶,難道我現在不是醒的嗎?他們的話我現在聽得很清楚。

“那你快去開藥,但是有一點千萬不要傷到胎兒。”皇上的話讓我極度不安,我仿佛聽到禦書房的話,心裏極度不安,我好害怕。

不一會兒,感覺有人將我扶起,竟然喂了藥入口,迷迷糊糊有些想睡,這藥吃到嘴裏竟然不苦,也就放下了擔憂,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晌午,精神好多了,頭竟然也不暈了。

這太醫果然非同一般,這藥是如此靈驗,隻是為何皇上不在。

“小梨花,皇上呢?”坐起身,微笑的順小梨花。

“娘娘,您再歇會吧,皇上……皇上這會隻怕出宮了。”小梨花看著我,走近在我耳邊道。

“出宮?今天皇上早朝了嗎?”今天才年初三,按說不用早朝,怎麼會出宮,而且是在自己病著的時候。

昨天上午禦書房的話又在耳中想起,難道皇上昨天對我下藥了?心一陣陣的痛,抬首看小梨花,更是不敢問。

“小梨花,昨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娘娘,除了您昨天感染了風寒,什麼事都沒有。”小梨花立即笑道。

看著小梨花的笑臉,我極度不安,但是我也不好再問,隻是期盼著擔憂的事千萬別成真。

吃了一些粥,小梨花便陪我至禦花園賞梅,這幾天天寒,宮裏的梅花竟然都開了,白雪之中那紅的,紫的,甚是漂亮。

下午,皇上回到宮中,並沒有說什麼,反而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見皇上心情大好,我也不好再問那些掃興的事,如此又過了幾日,直至十五,皇上開始早朝處理政務,我才一人留在儀安宮。

但是因為肚子更大,行動不便,我也不再外走,而皇後,據小梨花打探來的消息,皇後借身體不是硬要出宮,被皇上強行扣下了,而此時正德宮的侍衛比以前更多,宮裏的妃嬪們似乎都在害怕什麼,雖然仍然沉浸在新年的喜氣中,但是宮裏有一種沉重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了,我身體越來越沉,但是太醫吩咐得多走動,宮裏對我來說雖然沒有禁地,但是皇後宮中,以及有人住的妃嬪宮中,我都不可能去,除了昭陽殿,也就隻有禦花園適合我散步了。

這日,碧雪初晴,太陽照得很舒服,便讓小梨花扶著我到禦花園走走,看到那片芙蓉林,我想到了晴兒,這些日子我幾乎將她忘記,不知道皇上的氣消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