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羨慕沈庭舒那家夥了。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個酒莊度假呢。”

她的胳膊大大咧咧地向前伸展到課桌之外,針織衫因為抬手的動作而往上移了一段距離,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膚。

施菲菲在她身後看得分明。正要小聲提醒,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 嗓音裏含著揶揄的笑意。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施菲菲驚喜地看著來人:“庭舒,你回來了!”

沈庭舒正好站在陽光裏,本就白皙的肌膚此時猶如鍍上一層潔白的釉,像瑩潤的珍珠般吸引眼球。

她展顏一笑,還未走到課桌旁,就被異常熱情的陶薑撲了個滿懷,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相見恨晚了?

陶薑伏在她的肩膀上,沒有眼淚假哭道:“救救孩子……的會考吧!”

她是個“地地道道”的理科生,偏科偏得厲害。什麼經緯度國家朝代簡直足夠讓她頭疼到想去撞牆。

沈庭舒好笑地將她的手臂扒拉下來,兀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和施菲菲打了個招呼。

“別理她,她就是懶得背書而已。”對方回應了一個微笑,隨即毫不客氣地戳穿。

聽到好友這麼直白的拆台,陶薑戲精上身似的伸手扶著額頭,然後像是嬌滴滴的“林妹妹”一般踉蹌幾下。卻沒想到腳下重心一個不穩,往一處倒去。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沈慕和的掌心帶著炙熱的溫度,正好覆在腰間那一截裸露的位置。

短暫的觸碰讓兩人都意外非常。陶薑兔子似的飛快彈開,隨後掌心搭在額間,衝沈慕和訕訕地敬了個禮。

“對不起啊。”

沈慕和將手背在身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眼神微微一閃,沉默地頷首後往教室後方走去。

“你們倆怎麼不告訴我後麵有人啊!”

麵對好友的控訴,施菲菲有些慢半拍。她收回小心翼翼跟著男生的視線,隨後轉到陶薑身上停留了幾秒,笑得有點勉強:“庭舒進門的時候慕和就在了啊,剛才出去肯定是去接她的嘛。”

“啊是嗎?”陶薑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沈慕和是不是有出去過。她下意識地撓了撓後腦勺,很快就不再追究此事。

她跨坐在椅子上,麵對著沈庭舒拋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你們集訓怎麼樣啊?好不好玩?你進國家隊了嗎?是不是馬上又要去比賽了?回學校是為了會考麼?你也太乖了吧,要我是你……”

眼見著對方有往聞幾許那廝發展的潛質,沈庭舒拿出厚厚一本書,推進她的懷裏。

“要我是你,現在就趕緊背書!”

她的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臉上的表情似乎再說——我已經看穿你的目的了,沒用的。

陶薑不滿地哼唧兩下,然後聳了聳鼻子,又重新開始背書。

“西漢在繼承秦朝郡縣製的同時,還……”

明媚的春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帶來淡淡的花香。

教室裏陸續走進幾位同學,看見沈庭舒後也驚喜地打了招呼,而後各自投入了學習中。

沈庭舒不禁莞爾。幾息之後,她看向略微失神的同桌,不解地問:“怎麼了?”

“啊?哦沒什麼。在想下一節是什麼課。”

施菲菲倉皇的神色一閃而過,將自己方才的情緒妥帖地收好,叫人看不出一分一毫。為了徹底打消對方的疑慮,她甚至主動挑起了話題。

“庭舒的生日就要到了吧?”

沈庭舒對於這兩個字眼很是陌生,花了幾分鍾的時間才反應過來。

啊沒錯,原主出生於春夏交際的五月,離現在確實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