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照俗禮,姑娘家出嫁前,是不好與未來夫君見麵的。
那人卻是不以為然,緩緩撩弄她的發,流連上來,又撫摸到她的耳垂,“就讓他們發現朕和你在此處偷歡,又如何?”
他又仗著自己的身份肆意妄為了。
因他那毫不含蓄的偷歡二字,雲姒雙頰微泛了紅,眸光輕漾:“是沒人敢說你什麼,但這樣有失禮節,會衝淡喜氣,不吉利。”
他笑笑,俯身和她平視,溫熱的呼吸淌過她的臉,“你想我走嗎?”
雲姒墜入他深雋的瞳眸,輕輕咬了下唇,自然是不想的,她也很誠實地搖了頭。
她很乖靜,他笑著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那我不走,就這樣陪著你,好不好?”
他從來都縱容著她,便連那些紛擾的世俗,都許她不必理會的恣意。
借著縹緲月色,雲姒靜看他眸中清輝,心裏頓時無邊清淨,她輕快“嗯”了聲。
想到什麼,她垂斂眼睫,手裏搓玩他的衣襟,支吾了好半晌,才含羞低喃道:“……你什麼來下聘呀?”
齊璟勾起她柔皙的下巴,指腹溫柔摩挲,湊近她幾許,嗓音低啞帶笑:“著急了?”
他曖昧輕挑,故意挑逗她,雲姒麵上一熱,瞟開目光不答。
他眼底盡是眷溺,低了頭,在她柔軟的唇瓣印上一吻,而後深深凝著她:“明日就來,嗯?”
雲姒看了眼那張俊然的臉,抿唇而笑,心中羞赧,又有些蠢蠢欲動,她伸手繞上他的脖頸,主動將紅唇送上。
他輕笑,收攬她細軟的腰肢,低頭回吻。
雲霧與月光朦朦朧朧,蕩漾著迷離,就如那一彎清月下,墨袍遮斂紫裳,兩人縱情地纏綿擁吻,溫柔如水,動人心腸。
就在這溫情難休之際,一道人影突然越過虛掩的院門,推門閃身而入,身後還跟了幾人。
“姒兒!”
雲遲一進別院,院中那對糾纏的身影驟然入目,他驀地震驚,一瞬後立刻回身將身後的侍衛全都趕走了。
雲姒更是嚇了一跳,方才那人還埋在她側頸舔舐吮咬,都被人瞧見了,她瞬間麵紅耳赤,難為情地將整張臉都掩到他的衣衫裏。
待提燈引路的奴仆和侍衛都退下了,雲遲合上院門,回身過去。
看了眼那猶如偷.情的兩人,雲遲錯愕半晌,懸著心算是放了下來。
他啞然失笑:“將軍府的侍衛看來得整頓整頓了。”
這人就這麼平白潛進他妹妹的別院,夜巡的侍衛竟無一絲察覺。
齊璟裹著雲姒嬌小的身軀,將她掩在懷中,斜晲了眼雲遲,低沉深長道:“你可以走了。”
這語氣,漠然無情,顯然是在譴責他來得不是時候。
雲遲歎笑,分開不過半日,就這般煎熬難忍,他們相識二十年,他還從未見過他如此,不過想想,這倒也不失為一件令他安心的好事。
此時已是子時夜半,雲遲略一思忖後道:“你難不成要在這留宿?”
見他從容淡然,毫無要離開的意思,雲遲便明白了,他劍眉淡挑:“君越,你是不是忘了明日有早朝?”
齊璟回視,他來時哪有想這麼多,噩夢一醒,他隻想立刻奔到她身邊。
正想說什麼,他察覺到懷中的姑娘身子突然一僵,齊璟方有所意識,果然見她倏地抬起頭來,愣愣問了句:“什麼?”
齊璟頓了一頓,滿含深味地低咳了聲。
雲姒怔愣,追著雲遲問:“哥哥,你剛才叫的是什麼?”
她忽然正經肅容,雲遲沒注意到那人暗示的眼神,若無其事道:“君越,他的表字,你從前不是還問過?”
“……”
他的表字是君越,他的生母生於江南傅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