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姒眨了眨眼睛,剛睡醒的聲音綿綿細細:“太趕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唇,“不急著回來,我陪你在那兒住上幾日。”

“……”雲姒靜了會兒,漾眸嗔他:“瞎說什麼呢!”㊣思㊣兔㊣網㊣

宮裏哪有一刻能少得了他,他眼下這麼跑出來,還不回了,朝中那麼多政務要找誰去?

齊璟將她散亂在身前的長發撩了撩,“大婚還有半月,我是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開了。”

他嗓音低沉蠱惑,墨瞳凝著她的眼睛,繾綣情思亦深亦淺。

雲姒心中一動,她又何嚐不想時刻與他粘膩在一塊兒呢,可他是皇帝呀,有所為,有所不為。

她指尖慢慢描繪著他胸肌的輪廓,嘀咕道:“你一日不在,宮裏就得亂了,還要去幾日,這還是明君所為嗎?”

他微闔著目,淡淡含笑。

殘黨已除,朝中怎麼也能清淨上一段時日,徐公當職,其他瑣事也無需他多操心,正好也借此磨磨齊瑞的性子。

他故意逗她:“枕邊相勸,倒是有點皇後的樣子了。”

雲姒嗔他輕浮,不輕不重打了他一下,下一刻便被他捉住了手腕,放到唇邊。

齊璟吻著她的纖柔玉指,“那時你問我,何時喜歡你的。”

雲姒略一停頓,想到那天梨花樹下,她這麼問了,他回答說是第一見,那時她以為是金鑾殿上,現在想來,應是三年前在月渡橋邊,她找他搭船的時候。

他恰巧就是自己豆蔻年華鍾情過的男子,她自然是歡喜非常,雲姒就勢輕撫他的薄唇,含蜜軟聲,說著姑娘家都會問的話:“你一開始,喜歡我什麼呀?”

喜歡她什麼?

若說是一見鍾情未免放蕩了,但對她,他確實也難以自持,非要說出一點,那最開始喜歡的,應該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漂亮,清澈澄明,不染一絲塵世的汙濁,比璀璨的星河還要純淨明亮,他知道,這個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人,有她那麼美的雙眸。

他笑著,湊過去和她咬耳朵:“美色。”

他在她耳畔如絲嗬氣,癢癢的,她抿笑躲了躲。

這一刹那,她忽然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就是傅君越,她半是嗔怪半是嬌羞:“你又不正經了!”

他不予置否,笑了笑,放開她起了身。

雲姒捂著錦被,慢慢撐坐起半個身子,望著男人線條完美又挺拔的脊背,臉頰微微漾紅。

齊璟披上衣袍,係好腰封後,撿起被他剝褪丟在一邊的紫色衣裳,放到她枕邊,邊揉她的頭邊說了句“穿好衣服在這兒等我”後,便轉過身走了開。

不知他去何處,但看來是真準備要帶她去東渝了,其實她也是想去瞧瞧的,想了想,雲姒溫溫吞吞穿起了衣裳。

這邊,齊璟出了內室,打開門。

“姒姑娘,我來送吃……”笑吟吟的話音戛然而止。

看清眼前那人後,阿七驀然瞪大眼睛,抬在半空欲叩未叩的手僵在那兒。

阿七漸漸收斂了笑容,早晨宮裏才來人下聘,陛下怎麼可能這時候在姑娘屋子裏出現?她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傻站著都忘了行禮。

齊璟瞥了眼她手中的托盤,麵不改色道:“伺候她吃完。”

說罷,他便淡定自若越身走了出去。

雲姒聽見動靜,忙不迭套上衣裳,阿七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又看見自家姑娘從內室慌慌然跑了出來,衣衫淩亂,麵泛潮紅,一副被捉奸在床的落荒模樣。

愣了會兒,阿七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雲姒手還扯在衣裙的係帶上,一邊飛快係著,一邊走上前來:“他人呢?”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