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很長,再往前走隻剩下鬱野定好的那個包廂,身後那人卻還是不緊不慢地跟著。
鬱野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往右轉彎,眼前掠過影子的時候他一個側身快準狠地將那人壓在牆上,他長了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不笑的時候卻帶著幾分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即使是被眼鏡削弱了幾分,也照樣叫人感到恐懼。
談恬嚇了一大跳,她倒吸一口涼氣,胸膛上下起伏著,她抬頭費力地看向鬱野,一雙晶亮的眼睛倒映出男人小小的影子。
談恬有一米七,在女明星裏不算矮,但是到了鬱野跟前隻覺得仰著的脖子好酸。
鬱野靠得那麼近,她感覺自己被觸到的皮膚都像是被灼傷了一樣發著燙,鼻尖縈繞著男人身上凜冽的香水味,無端叫人想起銀裝素裹裏挺拔高傲的雪鬆,幹淨又冷漠。
他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春水,卻隱隱叫人窺探出幾分寒意,“你做什麼?”
怎麼連凶人都這麼帥?談恬簡直想再被凶一次。
幸好麵前的男人無法知悉她的想法,否則恐怕會罵一句神經病。
鬱野湊近她,女孩雖然被雨淋濕了,幾縷碎發粘在額頭,看上去卻絲毫不顯狼狽反倒有幾分楚楚可憐。她手上拎著一雙銀色的高跟鞋,睫毛眨啊眨像是受驚的兔子。
他鬆開她往後退了一步,隻是眼底依舊結著厚厚的一層冰霜。
從驚慌裏走出來之後,談恬眨了眨眼睫,她胸口仍是劇烈的跳動,隻不過這回是因為荷爾蒙作祟。
麵前的男人和平日裏不同,他戴了一副無框眼鏡,將眼睛裏的鋒芒都盡數遮掩,顯得斯文許多。眼鏡後警惕的眼神哪怕浸著危險的氣息,也叫人心動得難以克製。
談恬心裏嚶嚶嚶,這也太犯規了!
鬱野眉頭微擰,他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到她麵前,抬手投足之間滿是紳士風度。
談恬因為他的嗓音才微微回過神,她怔了一下,意識到男人是看自己淋濕了才遞過來的,她接過攥在手心,“謝謝。”
鬱野哥哥真是人美心善,不愧是她喜歡的人!
原以為鬱野就這樣放過她,卻沒想到他輕飄飄地問了一句,“為什麼跟著我?”
嗓音像是窗外的雨一樣悅耳,沒有任何質問的成分,似乎隻是在問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談恬臉上笑容褪去一絲,她微微有些心虛,像談恬這樣愛麵子的人,怎麼可能在這樣奇怪的場景裏表達自己的喜歡,她攥緊了手中的高跟鞋,“我……我沒有,我來這用餐。”
鬱野沒拆穿,隻是透過那雙清澈的眼睛看她,可這眼神叫談恬無所適從,她抬起臉,聲音軟軟糯糯,“這裏又不是你家開的,難道我不能來?”
男人眼鏡後的眸子裏帶著幾分戲謔,“這裏還真是我家開的。”
談恬:“……”
空氣中寂靜了幾秒,談恬能感覺到尷尬在空氣中蔓延,她咬了咬唇瓣,“我……”
“信了?”
他眉梢微挑,眼角的淚痣輕輕顫了顫,而後嘴角一彎,笑了。
談恬被他的笑容迷住了,怎麼也沒想到正經的鬱野也會戲弄人,這讓人怎麼受得住啊?
隻是戲弄人的鬱野,也還是像冰山上一朵無人敢摘的雪蓮花,他玩也玩夠了,耐心和好心情都消耗殆盡,他眼底那層冰霜又結厚了一層,聲調徒然變得很冷,“你膽子挺大。”
他整個人都冒著寒氣兒,可惜談恬被粉絲濾鏡蒙蔽了,都這樣了心裏還在呐喊,啊啊啊鬱野太太太帥了。
好半晌談恬才反應過來,膽子大?她到底什麼地方顯得膽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