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3 / 3)

金鳳點了點頭,又開解道:“想必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待病好了也許就記得了。”

落水會不會引起失憶,這個白致還真不清楚,而且永安十七年...他斂去神情,隻說,“你先看看,過幾日還是想不起來,再請個郎中瞧瞧。”

金鳳噯了一聲,覷了覷人,“那您...要進去坐坐麼?”

客氣話罷了,白致雖被安樂侯府上下尊稱一聲白公子,但也明白主奴有別,更何況男女本就是大防,他隔窗叩聲,也就是避免被人說閑話,又怎麼會進去。

白致說不必,朝金鳳一拱手,便飄然離開。

金鳳看著他身影好大一會兒,暗歎了口氣,其實白公子人很好,這些年來也前前後後幫了她們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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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連好幾日,雲露華也漸漸適接觸了如今這天差地別的新生活。

譬如她知道了陸淵有一妻二妾,正妻王氏乃是鎮國大將軍之女,除了她以外還有個姨娘姓姚,本是秦淮河畔的賣花女。

陸淵子嗣上麵單薄,長女陸皎,次女陸皊,還有一子便是慎哥兒,因著沒滿周歲,還不曾冠上大名。

二女一子皆是妾室所出,正妻王氏入府七八年了,肚皮一直沒動靜,為此安樂侯夫人楊氏沒少抱怨嘀咕過。

金鳳憂心忡忡的和雲露華說,夫人怕是瞧上了慎哥兒,想抱過去養。

笑話,從她肚皮裏出來的孩子,怎麼會任由他落到旁人手中。

雲露華冷冷一笑,“做她的青天白日夢去,活這麼大還沒人敢跟我搶東西。”

誠然慎哥兒是個肉乎實兒的小人,可不是什麼物什。雲露華雖不記得這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卻知道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這麼可人疼的糯米團子是她的兒子,若真叫別人奪走,她也不必活了,幹脆一條白綾抹了脖子,早些見爹娘吧。

金鳳在安樂侯府是奴顏卑恭十年,已經慣了,早沒了當初跟在自家主子身後耀武揚威的風采,唉聲歎氣道:“夫人有鎮國將軍府撐腰,咱們拿什麼和她爭。”

鎮國大將軍是正二品的武銜,別看名頭好聽,是響當當的‘鎮國’,但在京城這地界上,真的鎮不住什麼。

大晟繁榮昌盛了近兩百年,除了開國時重武輕文,穩固根基後,再往下數幾代武官的實權都是被削了又削,等到了當今聖上這一朝時,這些大將軍已經在京城紮根了,老巢都築全了,便成了一個富貴閑散人,一輩子連兵都沒領過,又算什麼大將軍。

所以這鎮國大將軍乍一聽唬人,但雲露華卻沒當回事。

她將手從泡著各色花瓣的水中抽出來,撚起架上的巾子一角,從掌到指仔仔細細擦幹淨,再將巾子扔進銅盆中,開始上香膏。

這是她在雲府裏打小養成的習慣了,金鳳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天知道自從姑娘被抬進安樂侯府後,就再也沒這樣精細養過。

也不是不養,實在是一個心死之人,養或不養,又有什麼區別呢?

雲露華湊近嗅了嗅那一團乳白色的香膏,捏著鼻子搖頭,“這膏質地太差,去換成天香閣的百花膏。”

金鳳愣了一下,而後很為難的忸怩道:“姨娘,天香閣的百花膏一盒五十兩,咱們...咱們換不起呀。”

這個倒真不在雲露華的考慮範圍之內,但想到自己如今處境大不相同,隻能撇了撇嘴,“那我自個兒想法子。”

她隻能勉為其難用這膏擦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