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1 / 3)

下來的汗珠子,不敢說話。

陸淵揮手叫了兩個人過來,“這劉相公品行不端,讓他的主教回頭過來和我說話,其餘人散了吧。”

不等劉讓再要叫屈叫冤,就有人將他帶了下去,這場曲水流觴,也算是辦不成了。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漸漸散了,既沒有熱鬧看,也無趣味,雲露華用帕子給慎哥兒擦了擦汗,將他抱在懷裏,正準備離開。

“你真的就這樣準備走了嗎?”陸淵在後麵問。

從見麵到現在,他們一句話也沒說過,雲露華微微一怔,將慎哥兒塞進馬車裏,轉過來福了福身,“多謝國公爺方才替我們解圍,若國公爺沒有旁的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她的語氣淡然,聽不出其中的一絲起伏,曾經他們一起同在屋簷下,生兒育女,如今就真跟陌生人一樣。

二人麵對麵,陸淵道:“旭華近來往皇宮走的勤,他如今已經不在都官司了,外官頻繁入內宮,時間久了難免會惹人非議,這個事情我又不好和他說,你是他長姐,她最敬著你,你說話他會聽的。”

雲露華點了點頭,“此事我記下了,多謝國公爺提點。”

“露華...”

陸淵剛要再說什麼,雲露華轉頭上了馬車,帷簾一撒,她閉了閉眼,吩咐車夫啟程。

纖雲咬著手指頭糾結道:“娘子怎麼不當麵問問國公爺,他是不是真的要娶妻了,萬一有什麼誤會呢。”

雲露華扯了扯嘴角,“能有什麼誤會,真有誤會,也不過是拿來堵人口實的借口,往後這事別再提了,就當我和他從來不認識。”

纖雲低著頭,今兒個原本打算叫娘子多認識認識些人,萬一有看得上的,能成新姑爺,娘子總歸心裏不會那麼鬱鬱寡歡,可誰知道出了這麼一起烏龍,而且國公爺竟也來了,真是奇怪,這曲水流觴都是那些年輕士子愛玩的把戲,之前也沒聽說國公爺要來啊。

紫宸殿內,正中一座博山鼎往外吐著一圈圈龍涎香,年輕的皇帝坐在金鸞寶座上,冕冠前一簾細細的十二旒珠,將他的一雙眼遮住,誰也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底下人筆直立在那裏,就這樣相對沉默良久,大侍來換過第三盞已經涼透的茶後,皇帝這才開口,“愛卿...”

想了想,他還是換了一個稱謂,“旭華。”

雲旭華垂手,“臣在。”

皇帝歎了口氣,“朕今日叫你過來,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雲旭華默然,“如今大仇得報,臣隻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為大晟百姓謀福祉,這便是最好的打算。”

皇帝撐著額,“朕不是問你這個,旭華,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朕的意思。”他頓了頓,“你也年級不小了,聽說你姐姐之前一直為你的親事發愁,有沒有想過成家?”

雲旭華低眼,沒有說話。

皇帝繼續道:“你和芸書的事情,朕一直知道,之前父皇在位時,雲家未能沉冤得雪,你和芸書有緣無分,如今雲家既然已經此身分明,你就沒有自己的打算嗎?或者朕再說的直白一點,芸書對你一心相許,朕見你也近來常常出入內宮,若你和芸書真的兩情相悅,朕可以成全了你們。”

雲旭華猛然抬頭,大為震驚,“聖上,此言當真?”

芸書自己雖從來沒有踏過白家的大門,但大家都是眼睜睜看著拜堂成親的,這門親事又是先帝賜婚,不論是在玉碟上,還是白家的家譜上,都已經注上了芸書的大名,芸書等於是已婚之身,即便雲旭華想娶,恐怕也是難於登天。

皇帝微微一笑,“朕一言九鼎,又怎會誆騙於你,不過你要想清楚,芸書不得以公主之身再嫁,她隻能作為一個無名無分的民女進你雲家,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