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被你留下的隻是一縷殘識。”白滿川說道。“通過這縷殘識,你識海波動,我也能察覺到。”
所以他才能及時出現,免得她生生把自己耗死。
也是這縷殘識讓他感覺到薑黎兒確實有心修煉,他便也順手幫了一把。
“謝謝你。”薑黎黎說道。
“嗯。”白滿川淡淡地應了一聲。
薑黎黎有點擔心自己的秘密是不是已經暴露了,可對方沒提,她也不敢主動去問,不然顯得有點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沉默了一陣,薑黎黎猶豫地說道:“我現在是清醒的,要不你把你那縷殘識拿回去吧,時辰不早了……”
沒有回應,薑黎黎等了一陣,在自己灰茫茫的識海裏轉圈,小聲道:“你還在嗎?白滿川?”
等了片刻,還是沒有回應,薑黎黎謹慎地退出識海,吐出一口氣,她如今還不知道該如何和原主的便宜夫君相處。
越衡宗,覆雲峰。
白滿川隻一瞬息的分神常人幾乎難以察覺,但是,卻絕逃不過麵前這人的眼睛。
越衡宗宗主姚妄天將手裏的黑子扔下,沒型沒骨地往後一靠,說道:“你輸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定,桌上棋盤分崩離析,原本糾結廝殺的黑白二子也化為無數流光,分別被兩邊的人收回。
他們之間的對弈,並不是普通的棋盤遊戲,棋子均是以神識凝聚,對弈的過程是兩人神識之間的廝殺,尤其二人如今境界不相上下,要是空閑時候,一盤棋,他們可以廝殺月餘。
不過自從姚妄天接任越衡宗宗主後,他空閑的時候就非常有限了。
好不容易偷出點閑,姚妄天猶覺得不過癮,還想再來,但白滿川卻已經起身,顯然是不打算再繼續。
他便也隻好作罷。
“真難得,不知道是什麼事,叫你屢屢分神?”姚妄天明知故問。
他與白滿川神識廝殺,對方分出的那一縷神識去了哪裏,他自然心知肚明。
聽說,白滿川從中境帶回來那名女子就安置在山下別院,說起來,他竟隻在最初見過她一次。
但是越衡宗內,關於這名女子的傳聞卻不少。大致是個紅顏禍水的故事,覆雲峰峰主為情所困,然而困住他的人,卻並不是真心待他,隻是圖他的身份和資源。
姚妄天當然不信外麵的那些傳言,他這個師弟是個什麼性子,他清楚得很。
全天下的人都可能為情所困,他卻不可能。
“我觀剛剛山間靈氣流動,看來是有人成功引氣入體了。”姚妄天站起身,與他並肩而立,望向窗外。
今夜無月,山間景致全籠在夜色裏,一眼望去,暗影重重,靈氣在山間流動,偶爾會形成肉眼可見的靈霧,泛著微光。
“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白滿川對他的試探無動於衷,出聲趕人。
姚妄天嘖了一聲,這才說起正事, “你這一次又搞出了個什麼陣法?”
外人都以為白滿川這次是在秘境裏受傷,隻有姚妄天清楚他這次受傷,根本就是陣法反噬,顯然他演示的絕不是什麼良善的陣法。
“一個以血脈為引的殺陣。”白滿川輕飄飄地說道,“失敗了,隻能誅殺虎刺蚜一百二十代內。”
虎刺蚜,一種繁殖力驚人的蟲子,曾經入侵一境,使得那裏靈植全滅,最後淪為荒境。
幸好是失敗了,姚妄天都顧不上說他擅自闖入封禁虎刺蚜的地界了,這樣一個殺陣,隻要走漏一星半點的消息,越衡宗上下都別想安生。
畢竟一個失敗的陣法,就能以血脈為引,誅殺上下一百多代,即便是在壽命悠長的修真界,也足夠毀滅一個同一血脈的宗族。